陈易平忍住冲动,催促道:“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啊。”
陈觉动了动嘴,连着胡子都在颤抖,枯槁的双手捂住脸颊,喃喃道:“这病没个名字。”
乔氏心急如焚,死老头子说话怎么总说一半啊。
“没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喊道。
陈觉这才说道:“以前,我阿爷老了老了就得了这个病,是陈家祖上留下的软骨怪病,传男不传女,到现在也没个治。”
“祖传怪病?”乔氏狐疑,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啐道,“你个杀才,不会看就别瞎说,我嫁到了你们陈家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祖传的病!”
陈觉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开口。
自己这一辈儿没有,易安这一辈儿也没有,他还以为陈家的后代再不会有这怪病了,怎么到了荣哥儿这又跑出来了?
“那……”丁氏吓得腿都软了,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孩子发乌的腿,心都凉了,“爹啊,那得了这病的人会怎么样啊?”
陈觉一想到当时爷爷的样子,便有些不寒而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得了这病的人,开始只是腿疼,慢慢会没有知觉,连着腰也软了,整个人躺在床上,犹如被抽去骨头一般,再不能站起来,跟个活死人一样,再过几年,便……便……”
陈觉说不下去,难道荣哥儿也会像他爷爷一样,整个人最后弓成一个球儿,痛苦的死去。
“那还有法子治吗!”
丁氏也顾不得那些,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大声喊道。
陈觉摇摇头。
乔氏一听这话,两眼一黑,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哀嚎道:“我这是什么命啊,被你骗了这么多年,你倒是好,瞒得滴水不漏,害得我好苦啊!”
陈觉头痛,浑身颤栗。
丁氏的嘴唇也骤然惨白,和陈易平对视一眼,问道:“爹,咱们陈家最先得这个病的,是谁啊?”
陈觉回想着,说:“是咱们陈家老祖,陈柏生。”
陈易平眼睛一亮:“那他的病治好了没有?”
陈觉微怔,似乎想起来什么,脑袋翁的一下。
见陈觉异样,陈易平更加笃定,不停的逼问。
陈觉这才说道:“治好了。”
乔氏听到这个,收了眼泪:“怎么治好的?”
“行针。”陈觉越说,脸色越难看。
“可留有法子?”
陈易平说完就后悔了,若是留有法子的话,太爷爷也不会死了。
“明知道这是祖传的病,还不留个方子,这不是坑后代的嘛!”乔氏啐骂道。
“不是他不留,是这病是……是……”陈觉一咬牙,“是宋玉给扎好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