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还对宋玉颇多成见的那个宫人见状,也松了口气,抬头感激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等彩颦好转后必定前来道谢。”
“她的症状还好,明明有哮喘,怎么还在花房做事?”宋玉问。
宫人无奈的摇头,这种事情只能听内务房安排,自己又怎么决定?
他和彩颦是老乡,光是进宫就已经废了不少力了,而在这宫里没有钱也是行不通的,至少没有门路,不能到一个好的地方做事。
宋玉没多问,这世间谁都是有苦衷的,便说:“我今天行针的位置,下次给她拔罐就行了。”
楚太医颔首:“好。”
宫人瞧着,将彩颦扶了起来,那人虽然还踉跄着,但已经好多了,脸色憋红,轻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宋玉摆手,将帕子递给她。
彩颦颤抖着手接过,满脸感激。
“姑娘是宋大夫家的吧。”宫人看着宋玉,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宋玉挑眉:“你认识我?”
“姑娘和宋大夫长得很像,而且上次……也是经宋大夫的手救了彩颦的命,行针的地方和姑娘扎的位置一模一样,所以奴……才斗胆猜测的。”
宋玉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而沈裴从头到尾的看完,冷屑着对魏贤妃说道:“这回你亲眼看到了,放心了?”
魏贤妃目视前方,看着宋玉拍打着膝盖的土,忽而轻笑着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能治得好哮喘,却未必能治得好娘娘的病啊。”
沈裴脸色阴沉:“魏稚,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两人针锋相对,倒是把身后的一众人给吓了个够呛。
知道这俩人一向不睦,更比说之于魏贤妃,沈裴可是她的灭族仇人,可是要斗法去陛下面前,来这小小的太医署做什么,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宋玉治脸也素有奇效,这我是亲身经历过的。”沈裴斜靠着门框,警告道,“难不成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了?还是说你非要为难死她不可?”
魏贤妃笑而不语。
宋玉走回来,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魏贤妃不肯撒手吗?
无妨,都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的手艺可不是吃干饭的。
屋里有宫女殷勤道:“姑娘来净手吧。”
宋玉伸手过去,瞧见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个小盒子,鼻子灵敏的嗅了嗅,觉得有些古怪,便问旁边的小宫女:“那里面是什么?”
“那是毒药。”江太医冷冷的接过话茬,“我亲手调制的,取名为三更走。”
太医署里放毒药做什么?
江太医见状也解释了:“是用来鸩杀那些有罪的宫女和妃嫔的。”
“三更走?”宋玉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颗丸药,凑过去闻了闻,里面的配料她顿时一清二楚,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也敢说是毒药,都不用服下去,扎几针就没事了。
“当然,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江太医阴涔涔的说。
宋玉点点头,将那丸药捏在手里,要了纸笔,写了个解毒的方子。
这个场景,沈裴似乎见到过,暗道不好,刚要阻止,就见宋玉抬头,将那丸药给吞了下去!
“宋玉!”沈裴大骇。
宋玉噎了噎,好容易咽下去,回头对面色凝重的魏贤妃说:“若我能解这毒,娘娘的疑心尽可消了吧。”说罢,她猛地躬身,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