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说完,闪电般的冲到鲁王面前。
鲁王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抬臂抵挡,他这会儿不再骗人,而是拿出真功夫,当然程衍那一身武功,也不是说假的,两人拳拳到肉,挥舞衣袖响彻着猎猎劲风!
鲁王与沈裴厮杀在夕阳之下,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厮杀,所以两人都拼尽全力。
那击出去的每一拳,都蕴含着能崩碎山岳的力道,而那鞭出去的每一腿,都仿佛能断五湖四海之流!
鲁王失算了,他没想到沈裴能有如此高绝的武功。
他自诩出手狠辣,但却不敌面前的这人。
沈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自己的命门来的!
鲁王或许还会抵挡,会退步,但沈裴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不顾及自己要害暴露的危险,势必要致他于死地的出手。
“沈裴!”
鲁王艰难的接住他的拳头:“你这是在找死!”
沈裴面无表情,拳头一转,指缝间露出几张刀片来!
原是早就藏好的暗器,直接将鲁王的掌心割的碎裂,鲁王痛呼一声连连退后,看着沈裴急喘着气!
在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能将他逼迫至此。
不好了……
鲁王呕出一口血来,沈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封了自己所有的穴道,并且正在用混乱的力道爆开,他颓唐抬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鲁王这一晚上的得意终于消退,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慌乱来,他抵挡着沈裴雨点般的拳头,逐渐吃力,忍不住喊道:“沈裴你听我说!”费力的攥住沈裴的手腕,两人尽在咫尺,“你我可以联手,到时候咱们一起坐江山!”
“别浪费你的口舌了,省省吧。”
沈裴根本不吃这一套,最后一拳直接打断了汝阳王的肋骨,又掏出匕首来,精准的刺入了鲁王的胸口。
电光火石之际,鲁王拼命前撞,想要彻彻底底的死在沈裴的匕首下,但那人早有察觉,怎么可能遂他愿,让他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如此轻松痛快的死去。
于是乎,当鲁王拼死前撞的时候,沈裴的匕首已经抽出来了。
他将那扎进去的深度控制的很好,既不会让鲁王流血过多而死去,又让他失去了控制机能的反应能力。
“想死,都说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用匕首的木柄处将鲁王推倒,轰隆一声,那人健硕非常的身子倒在地上,鲜血染湿了他的衣衫。
鲁王转过头去,感受着生命在伤口处一点点的流逝下去,他看着那些叛军……见自己败在了沈裴的手里,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放弃了抵抗,而咸郡王也被沈裴一脚踢晕,给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我……我不甘心啊。”
鲁王极其低声的说道。
望着周围渐渐平息的战乱局势,沈裴低头看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在无声的嘲讽他的蚍蜉撼树。
“杨瀚。”
他道。
“这皇位,从前不会给你,现在,也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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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京郊附近,刚刚接到鲁王兵败消息的陈觉,不可思议的抓住来送消息的小厮,那混怒和胆颤交织的口水不断喷溅在来人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爷怎么会兵败!”
那小厮吓得浑身紧绷,哭丧着声音说道:“……王爷一开始的逼宫顺利的很……”无奈落泪,“谁知道……沈裴早就已经布防了……”
“竖子小儿!”
陈觉丝毫不接受这个解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觉闻言,将那小厮狠狠的摔在旁边,回身对着陈易安,目呲欲裂的说道:“鲁王败了!咸郡王和魏贤妃怕是也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易安没什么表情,像是脑袋里有什么弦断了,只是喃喃道:“咱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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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陈家被灭族。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玉已经回到了上川,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医馆,虽然自己离开了那么久,但一切还是老样子。
芒种和春分对她都很是想念。
经历了这一场宫变后,靖国局势大变,沈裴拒绝了皇太弟的封诏,因为沈皇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她的身体也被调节好了。
边疆战乱,沈裴带兵出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而为了宋玉不被敌人报复,他写信来,让宋玉在战乱结束前,隐姓埋名的活着。
宋玉坐在自己的小医馆门口,将那信塞进怀里,看着门前嬉笑跑过的孩子,淡笑了笑。
“宋大夫,等下过来吃烙饼!”
巷子对门的一位邻居嫂子招手喊道:“新出锅的!热乎的很!”
宋玉点了点头,扬笑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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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五年后的盛夏。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
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芒种和郎君的孩子出生后,宋玉带着他们,将医馆搬到了地处江南的信州
碧湖畔,芒种和春分在清洗手帕,她们蹲在岸边调皮的扬水,后者停着大肚子,嗓子里流出来的笑声如清脆的铃铛般。
晌午巳时,暖阳当空,紧邻碧湖的大安客栈里来了一位翩然公子。
大堂里,那店家瞧见沈裴衣着不菲,赶紧亲自过来相迎:“这位公子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咱家这里什么都有,先喝口水吧。”
沈裴接过那清茶喝了,面色释然:“劳烦您了,我想问一下,咱们这店旁边那医馆的姓宋的郎中,可是一位女子?”
店家想了想,一拍巴掌笑道:“公子说的是玉儿姑娘吧。”
沈裴眼中一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