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退回万象斋前院,惊魂未定,脑子里那过于香艳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这还是最疼她又风度翩翩的父亲大人吗?难道父亲常住万象斋是为了那个贱蹄子?温府又要多添一个姨娘了?
温耿收拾好衣装,着一身白色锦袍,腰系青色玉带,头顶双鱼玉冠,面色青沉,嘴唇微抿,是温苓从未见过的威严冷峻的模样。
“听说,你有要事找我?”语调冷冷的。
他心情很不好,晨起与窈娘的闺房之乐,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嫡长女给撞破了。
——她也太不知礼数了!
平日里宠得她过于跋扈任性,雪娘说得对,这样下去,还不知以后温苓会给温府惹下什么乱子。
这么想着,温耿的面色隐隐含着一丝薄怒。
温苓何曾见过温耿的这副面孔,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昨夜,昨夜父亲不是说了要重重惩治三妹?她可是丢了咱温府的面皮啊!”
“啪”的一声,温苓吓得耸了耸肩,低下头。
原来是温耿重重的一拳打在书案上,“你一早慌慌忙忙的找我,就为了此事?”
温苓不作声,不住纳罕:父亲,这是怎么了?
“我问问你,你心里可还有姐妹之情?”
“自然是有的。”
“雪娘跟庆王殿下不过是一点误会,你身为姐妹不去澄清,而是到处张扬,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你这是把温府的脸皮放在何处?我若是因此事惩治了雪娘,外人又如何看待?”
“这……这……”温苓被父亲的咄咄逼人一时激得结结巴巴。
“难道你认为的要事,就是要把姐妹钉在耻辱柱上?”
温耿声音淡淡的,他不免想到了昨夜若雪通情达理的一番言语,那样被委屈的雪娘最后也没得理不饶人,狠下心要求惩治长姐。
眼前的温苓倒有些,不得理又不饶人。
“有错就该罚!三妹她错了,就该重罚啊!”温苓依然是不得要领,激动道。
“呵,说得对,有错该罚。”温耿轻轻点点头,抬起一盏茶微抿分毫。
“对啊!”
温苓喜不自胜,总算把父亲说通了!
“来人,罚大小姐禁足曦月阁一月!”
温耿喝罢清茶,拂袖而去。
徒留温苓呆愣在原地,这怎么罚的是她?父亲什么时候罚过她?
都是温若雪,她昨夜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
温苓目光怨毒地盯着四周涌来的仆从,却毫无办法地任这些人把她送回曦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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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小院,日上三竿,白月忍不住拉起纱帘,让灿烂的阳光晒在若雪脸上。
若雪迷迷糊糊地被阳光晃醒了,惺忪地张开睡眼。
“三姑娘,曦月阁那位被禁足啦!”白月兴奋地八卦道。
“哦?”
若雪也没什么情绪,原主被禁足都是家常便饭了,温苓破天荒被禁足一个月值得她高兴么?
白月把下人们传来的事情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回,“不知为何,老爷就把大小姐给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