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一般气急了,才骂萧琰的字。他一口气骂得舒心,转头一看萧琰已走出马行街的地界。
魏朝虚靠栏杆,眺望着萧琰挺得笔直的背影,心里怅惘:萧琰啊萧琰,江山美人,你都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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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跟明絮连看了四五家铺面,都不算合适,又约了第二日时辰就匆匆互相道别。
回到西门小院,白月一一摆好晚食,若雪累得一口气连吃三碗大米饭。
若雪估摸着,这一日少说也走了得有一万步了。她这具身体,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体质太差,这样是熬不住长时间的手术的。
不行,还得增加一项每日的八段锦练习。
“白月,明儿提早半时辰叫我起床。”每天多半时辰的练习,一点点把体质增强。
白月诧异,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若雪饭后又装扮着阿桃的模样,散着步去后厢房给林季三人换药,几人病情明显好了不少。
“姑娘,你这一天天的都不得闲。”白月嘟囔道。
“反正也没耽误我成天乐呵,不是嘛?”若雪嘻嘻哈哈地逗白月,她又雷打不动地回到书房静坐,沉入系统跟随罗教授学习针法。
第二日,若雪还没被白月叫醒,就感觉脸上痒痒的,和煦的春风吹过一般。
若雪睁眼一看,周姨娘红肿着眼眶,泪珠儿挂在脸颊上,好不伤心,一双手轻轻摸着若雪微红的左脸。
“雪娘,你的脸怎么红了大半?”
若雪心道:这已经消肿了不少,都惹得周姨娘哭成个泪人,还好她还没看见头一日的模样。
“母亲,已经啥感觉都没有了!”若雪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双手反握住周姨娘略有沧桑感的手。
“哎,是我无用,白白让你受这么多苦。”周姨娘声音哽咽,又是一顿痛哭的前奏。
“母亲千万别这般讲,母亲最好了!”
若雪歪倒在周姨娘怀里,甜腻地撒娇,正此时,朵朵也跳上床来,乖觉地露出软软的肚皮。
若雪抓着周姨娘的手试,探着去揉朵朵的白肚皮,惹得周姨娘破涕而笑,“你啊!”
“母亲,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呀。你要不今日就动身去庄子,先收药材,越多越好,再挑一挑往日熟悉的、可靠的农人。”
“药膏铺,这么快就要开了?”周姨娘有些忐忑,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
“嗯,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若雪腾地起身,往木桌前一坐,摊开笔墨,往一张宣纸上写上一条要收的药材单子。
周姨娘缓缓站起身,立在若雪背后看她歪歪扭扭的字,念道:“当归、白芷、白术、熟地黄、茯苓、川穹、黄芪、红花、菜籽油。”
若雪又迅速写了第二条一模一样的药材单,笑道:“给母亲备用,山高路远的,万一放哪儿忘了可怎么办?”
周姨娘欣慰笑道:“雪娘倒思虑得周到。”她来回踱步,又说:“当地农人进山采药材的是多,但也不一定能真收到咱需要的药材,我可以联系附近乡镇的药材铺,跟他们买。”
若雪赞道:“好主意!母亲,你看你可以的!”
周姨娘原本焦虑的心在仔细思虑此事如何推进的过程中被抚平了,又一下淹没在女儿的彩虹屁里,更觉勇气大增,跃跃欲试:“其实行李这几日我都慢慢收拾着,说走就可走,只是担心你跟晖儿在京都……”
见周姨娘的泪花在红肿的眼眶中打转,若雪柔声说:“不到十日,我就带晖儿来看你。庄子说着远,快马一天也就到了,只是咱们坐着马车,得坐上两日。”
这不是假话,她还需挑选合适的人,教授给他们制作药膏的方法。
周姨娘噗嗤一笑,用手抹着刚掉下的泪珠儿,“好,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