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庆王殿下,咱们开始行针吧?”
“好,我脱。”
萧琰唇畔似笑非笑的,眸底映着窗外的一轮新月。他手一挑,衣襟散开,淡淡的月光下,紧实的腹部显得十分健美。
“今儿,宁王的探子还有没有来?”若雪一面好奇问道,一面用银针刺向他的腹部。
“我猜的没错,今儿没人来杀你。”
若雪略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萧琰的行踪也不容易暴露。
萧琰看着若雪几乎发着光的皮肤,气定神闲道:“但,事情没完。”
“嗯,谢庆王殿下的提醒。”若雪展颜一笑,像是甜酒中晕开的气泡,令人沉醉。
“不光要小心庆王,江行知这人,你也得离得远远的。”萧琰不苟言笑道,声音清寒又霸道。
若雪顿觉好笑,好像她最该远离的,是面前这人吧?
萧琰见若雪忍俊不禁的神色,凝眉道:“怎么?不信我?”
“当然信你!”若雪噗嗤一笑,彩虹屁张嘴就来:“庆王殿下谦谦君子,谁人不信?”
萧琰则深深地看向若雪,这姑娘,又来敷衍他!
怎么,老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若雪收敛神色,专注认真地扎完每一针。
萧琰垂眸盯着她濯濯如玉的十指,喉结微动。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萧琰忽地发问。
“什么什么病?”若雪一脸茫然,抬眸询问。
萧琰眸色幽暗,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你不是说,你得了不治之症?”
萧琰话还没说完,电光火石之间,若雪忽地想起了公主寿宴上,中了媚香后,自己为了劝阻萧琰对她负责,而随口编的瞎话。
若雪暗自叫苦,谎话说得太多太随意,自己都不太记得清了。
随口说的话,萧琰记得这么清楚?
“当日,你在骗我?!”
萧琰的声音含着一股怒气,冷冷的目光像一只只短箭,向她射来。
若雪垂眸,看着他被扎满银针的腹部,笑嘻嘻道:“殿下,您千万不能动怒,这样容易抑制不住体内的毒性!”
萧琰眸色冷淡,紧紧地抿着嘴唇。
她竟然这么厌恶他?
为了不嫁入王府,连诅咒自己的话,都随口说来。
“好,我不气。”萧琰咬紧牙关,恶狠狠道。
若雪置若罔闻,眉眼弯弯:“这样最好。”
撸猫,就要顺着猫毛捋,她很有经验。
月色沉沉,萧琰不再说话,似乎他一说话,就容易生气。
若雪很有眼色地沉默不语,时辰一到就收拾好银针和包裹,迅速唤来墨九,趁着夜色摸黑回庄子。
萧琰气闷地盯着驿站破旧的窗户,低语道:“真是不知礼数!”
她临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溜得极快,生怕又惹恼了他。
他的庆王妃,得识大体、知礼数,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他心想,绝不可能,是她温若雪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