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气定神闲,浅浅笑道:“自然。”
景帝揉了揉眉心,冷言道:“陇山春猎不过五日。余下的时日,宁王,莫要出纰漏。”
宁王连忙称是。
太子眸底掠过一丝厉色,若有所思地看向宁王。
景帝疲倦地挥挥手,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青筋暴起,生生地抽痛。
众人见状,三呼万岁后便告退。
若雪跪得双腿发软,起身时一个不稳,往右侧一歪,被旁边的萧琰接住。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抓住若雪的胳膊,用力将她撑起来,她才没能摔倒在地。
若雪站直后,迅速调整自己的姿势,躬身作礼,垂眸低声说:“多谢王爷。”
萧琰看向她长长的睫毛,两人的肩膀擦着肩膀,挨得很近,他几乎用气音在说:“三姑娘,方才河边的话,咱们似乎没有说完。”
若雪后退一步,嫣然一笑,眸子亮晶晶的:“说了什么?妾身都不记得了。”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萧琰心往下坠,她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她把他,当什么了?
太子见萧琰面色难看,踱步而来,上下打量着萧琰的脸庞,视线停留在他嘴角的血疤上,挑眉一笑:“三弟,莫要心急,失了礼数。”他是过来人,提醒一下萧琰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萧琰掀眸一看,太子眼神暧昧地含笑看着他。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了。”便大步离开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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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诸位王孙贵女各自挑了马匹,带着足量的弓箭,分成几队,往山中围猎。
若雪不会骑马,索性就留在营地,在山脚下采采花、散散步,十分惬意。
温苓则苍白着一个小脸,亦步亦趋地跟在若雪身后。
若雪多了一个小跟班,实在有些不习惯,凝眉问道:“你不是会骑马吗?怎么不去山中围猎?”
温苓眼波一转,心中五味杂陈,依旧嘴硬道:“懒得去。”她是被吓怕了,下意识地觉得跟在若雪身后,很安全。
一连三日,两人相互作伴,在陇山山脚悠然度日。白日采花采药草,夜间围坐在一起,吃山间猎来的野味。
直到第五日,众人即将出发围猎之际。
大郅国长公主指着温苓、若雪两人,嗤笑道:“你们两个实在是丢大周的脸!都说大周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却只会装柔软,连弓都不拉、马都不骑,算什么好女娘?”
引得西域诸国贵女讥笑连连。
景帝瞬间变了脸色,坐在高高的汗血宝马上,睥睨着若雪,眉目微冷:“庆王,你去教教东阳乡主骑马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