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冷眸一扫:“有刺客!”
这傻子……
若雪哭笑不得,“哪里来的刺客,你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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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院,金乌西坠,秋风卷纱帘。
若雪用无菌纱布一层一层地裹住萧琰的额头,“萧琰,你以后若是头痛,就先别想了,好嘛?”
“嗯。”萧琰郑重地点了个头。
须臾,萧琰的额头大了一圈。
若雪看了看,忽地捂着嘴巴笑。
刚才光想着萧琰犯病的事儿,没注意手上的动作,纱布多裹了好几层。
萧琰见若雪笑得开心,心头亦是雀跃不已。
果然,雪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
萧琰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若雪怔了一下,心跳的节拍漏了两拍。
这时,外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王妃,今儿王爷清醒点了吗?”
来人是魏朝。
他一身书生打扮,颀长身材,头顶玉冠,一进门见到萧琰额头上的纱布,便垂下了头。
“看来又没好。”魏朝喃喃道。
说话间,萧琰许是疲累,斜靠在矮榻上,垂着脑袋,眯着眼眸,沉沉睡了过去。
若雪瞥了他一眼,“怎么会忽然好了?他的大脑是实打实受了损伤……”
魏朝失望地垂坐一旁,“算了,看命吧……”
说罢,他朝若雪拱手道:“萧琰前半生过得极苦,这时又患了病,所幸此刻有王妃相伴,还望王妃好生照顾。”
“萧琰此前过得极苦?”她长长的眼睫投下阴影。
“嗯,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说。在此深谢王妃。”
若雪淡淡一笑:“不必言谢,我只当自己是个大夫。”
魏朝叹了口气,“罢了,他若是一直如此,也是一桩好事。皇城里,也就真傻子,能保住性命了……”
若雪心尖一凛。
萧琰若是一直如此,对她,亦是好事。
他不再是那个冷血冷心的帝王,不会轻易主宰她的命运。
魏朝闲坐了片刻,又拱手离去。
若雪怔怔地看着萧琰的睡颜,看了许久。
他睡得很香,眼角扬起一丝笑意,好似做着好梦。
像个毫无心机的孩童。
叶七端来一壶清茶,满目忧伤地看着熟睡的萧琰,“王爷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他之前失眠吗?”若雪挑眉问。
“王爷平日里总睡不安稳,要不就是会做噩梦,他身上担子太重,眼下倒是第一回,看到这么放松的王爷……”
那可不?萧琰可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呢!
若雪扬了扬眉梢,没再说话。
叶七掏出一张书笺,“王妃,我们的暗卫递出消息,今日在宫里遇见王爷的宫人,有一个是惜薪司的小太监,他是衡山公主的眼线……”
“他将今日的事儿,传给衡山公主了,好在,这消息被暗卫拦了下来……”
“我们王爷如今这光景……若是被衡山公主做了什么手脚,怕是……”
若雪挑眉,“衡山公主跟萧琰有过节?”
叶七摇摇头,“他派了些青娥军的探子,随行绵州,一路监视王爷。我怕衡山公主有什么诡计,就让人一直盯梢着……”
若雪冷笑一声,看来太子对萧琰,也算不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