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盛情难却,一回府就收拾内库,忙忙叨叨了一两日才算理清。
这几日,若雪没见萧琰,从叶七的传话来看,萧琰亦是一半时日清醒,一半时日混沌。
若雪没清闲两日,孟夫人特特来了庆王府。
一进门,孟夫人恨不能就要跪倒在地,“雪娘,你能不能劝一劝阿苓?”
若雪正握着古卷翻阅,被孟夫人的反应一惊,手中的古卷落在八仙桌上。
“劝什么?”
孟夫人缓缓站起身,还没说话,一张锦帕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不到一炷香功夫,锦帕就洇湿了。
“雪娘,我知道阿苓从前老与你不对付,可自从陇山春猎后,你们才算真正做了一回姐妹。你嫡姐,脑子是真糊涂啊!”
若雪怔了一下,漫无边际地想,难道温苓也疯了不成?
只听孟夫人哭泣道:“那个丫头做的这些事,真是不疯不成魔!这要是传了出去,满朝如何想我温府?他父亲怎么办?”
“母亲,长姐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若雪拉着孟夫人往绣凳上一坐。
孟夫人脸色惨白,“这事儿我还没跟老爷说,我怕说了,老爷会打断阿苓的腿!这些时日,阿苓乖乖躲在闺房,做起了女红,厚厚的棉袄一做就是一个月。”
若雪凝眸,“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开始,我也觉得阿苓总算是转了性子。虽说她跟小侯爷的婚事告吹了,但她这般用心,以后不愁嫁个好儿郎!”
孟夫人继续说:“可哪知,她竟然胆子大到夜里偷偷出府,天擦亮才回府!”
若雪一惊,忙问:“长姐可是有了意中人?”
孟夫人眸光微颤,声音也跟着抖了一下,“若是有了意中人就好了,这不过是一桩丑事。私下里也好解决,若是那位儿郎不错,索性就结亲,合了阿苓的心意。”
若雪屏息凝神,只听孟夫人抬眸看向她,声音忽然高了八度:“阿苓这疯丫头,半夜私会的人,你猜是谁?”
还没等若雪有所反应,孟夫人的声音更是尖厉如刀刃,“是宁王!”
怎么会?
若雪瞪大了桃花眸。
孟夫人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眼下,不能说他是宁王了,陛下已将他贬为庶人!阿苓这些时日做的棉袄、手套,斗篷,竟然都是送到皇陵去的!”
若雪低眸思量,忽然想到陇山春猎那次,温苓执意要去照顾发高热的宁王,那般决绝的眼神。
她对宁王竟如此真心?
孟夫人一脸愁云惨雾,“自从陇山春猎回来,阿苓性子不向从前那般跋扈。哪知,如今做的事情竟大胆自此!她暗地里买通了一个皇陵的守园人,先是往皇陵送吃送喝,后来,竟然时不时亲自偷跑到皇陵去陪宁王!”
“好在,这件事情还没多少人知道。雪娘,阿苓很信服你,要不你去劝一劝她?不然,再这么下去,我怕会出事啊!”
真的会出事。
前两世,宁王在朝堂中的势力被萧琰扳倒后,他偷跑回西域,自立为西域王。
这一世,他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宁王是不可能在皇陵乖乖守陵,了此残生的。
思及此,若雪郑重地点点头,“我去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