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在扬州购置了一块大宅子,领着七岁的小郡主过活,日常清净度日,想做什么做什么,十分舒适自得。
七八岁的温良玉,长得玉雪可爱,玲珑美人坯。
小姑娘学会识文断句后,便缠着若雪问:“娘亲,都说天父地母,又有阴阳一说,怎么独独只有我没有爹爹?”
若雪摸着小女孩的头顶,大言不惭:“只有非常厉害的人,才没有爹爹啊!小良玉是不是很聪明很厉害的人?”
小姑娘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很聪明很厉害的人,都不需要爹爹的!”
一席话把小姑娘说得头晕,不一会儿眸光潋滟,蹦蹦跳跳地拉着婆子玩去了。
明絮听到若雪哄人的话,捂着额头,“她如今小,还能被你忽悠,以后大了可怎么办?”
“总不能一辈子不让小郡主去见庆王吧?”
若雪抬眸,无所谓地耸耸肩,“她长大后,让她跟你做生意去,海阔天空的,花花世界,还不迷了她的眼?哪里还想得起要去见萧琰?”
“庆王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明絮叹息。
若雪沉吟片刻,小良玉出生后的七八年,她与萧琰的交集,小到忽略不计。
每年年底,叶七会来江南探望若雪。
若雪一直没让叶七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告诉萧琰。
叶七也颔首赞同。“王爷这些年,越发不清醒了!”
“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小的都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好在,王爷大半时候,都在佛堂抄经书!小的都没敢告诉王爷,先帝已经薨逝,可以不用抄了。”
若雪默然,叶七不知道萧琰抄的经书是为了她从前的一句戏言,只当萧琰是为了当日给景帝祈福一事。
“他身子可还好?”若雪问。
“王爷身子骨一直都好着呢,每日都练剑。只是一直都念着王妃,不过王爷一直要找大雁山的一个衣冠冢,小的一直没找到。”
能找到才怪呢。
若雪听得心头一凛,搅着手中的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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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烟雨,桃花盛开的时候。
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若雪刚送走一个义诊的病人。小姑娘一身春衫,躲在垂花门外,“娘亲,你来。”
若雪拉起小人软软的手,“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有爹爹啦!”小良玉奶声奶气道。
若雪颇感好笑,“你什么时候有的爹爹?”
小良玉想了想,“昨儿午后,在后院里碰到的。”
若雪只当小姑娘在说什么胡话,走到后院身形一顿,视线撞入一双清亮的黑眸。
只见一个身长玉立的翩翩公子摇着白羽扇,勾起唇畔止不住的笑意:“雪儿,我的佛经抄完了……”
原本要抄十多年的佛经,他竟然抄了不到八年就抄完了。
他想必是夜以继日地抄经书。
若雪盯着他纤长的手指,心尖怦然花开。
接着,她的细腰被一双大手捂住,密密的吻砸来,缠绵如春雨。
他的喉头发痒,认真地看着她。“你可不能抵赖!”
“你我今生的债,是消不了的。”
若雪闭上眼眸,迎着他的吻。反正,是要给小良玉一个爹爹,不是吗?
“萧琰,你疯了。”
“嗯,我疯了。”他笑了笑,声音蜿蜒:“开心得疯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