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夷看向姜氏的目光骤然一愣,“本宫恭喜燕妹妹了。”
“凭借美貌成为这届秀女中的佼佼者。”
她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姜氏就算再憋屈,也不能外露,只能福身谢礼,“妾谢陛下,谢娴贵妃娘娘。”
姜氏离开,陆景逸的心也跟着飞走了,另外两人自然是陪衬了,都被赐了花。
大选一结束,她就借口脚疼,让李婕妤扶着她回宫了。
行至半路,李婕妤突然神情严肃地拉了她一下,“娘娘,妾觉得最后出来的那位唐秀女和燕贵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能入陛下的眼,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婕妤淡淡一笑,明白她的心思。
她们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有藏得够不够深。
太后人未到,消息却及时。
得知陆景逸当场封了一个农户之女为贵人,气得半天没缓过劲。
“皇帝糊涂!竟不顾皇家血统,整日呆在那日头下的能有怎样的好相貌,把他迷得连老祖宗的规矩都不顾了。”
“这燕贵人也算是有本事的,竟敢当众勾引天子。”
“娴贵妃呢?她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劝劝,就这么由着陛下,就不怕朝上大臣?”
越想,太后越觉得烦心。
临近重阳,她安插在成欣王身边的眼线传来密报,说他计划着回京。
他一回京,一定会来找她。
罢了。
孽缘。
太后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专注绣花的女子,轻言:“春月,来给哀家捶捶头,哀家的头这会儿疼得厉害。”
*
除了他自己选秀,他从赐花的人里选了几位品貌家世尚佳的赐给京中适龄的皇亲国戚。
安王也在其中。
陆景逸还专程跑来采纳池辛夷的建议,“朕这九弟实在顽劣,杨太妃也不在她身边管束,总得有个人好好管管他,爱妃觉得朕的想法有问题吗?”
“陛下真心为安王殿下考虑,若安王殿下不领情,当真是白眼狼了。”
她说话直,却哄得陆景逸龙颜大悦。
隔日。
赐婚的圣旨就到了安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中书侍郎魏中成之女魏箐正值及笄之年,婉顺贤明,誉名闺闱,故朕钦定为安王妃,择吉日大婚,钦此。”
安王欲抗旨,刘无德眯起眼,好像一头老鼠,嗓音尖细,“殿下,陛下一心为您着想,您可千万不要辜负陛下美意啊!”
“新王妃身份不算低,对您来说算是良配,您就别挑了。”
安王名声不好,整日流连胭脂地。
尤其新帝登基后,他更加猖狂,时不时地还在公开场合发酒疯说胡话。
弹劾安王的折子隔三岔五都要送进来,陆景逸一律不追究,任由安王发疯。
实在过分了,就把他关在自己的安王府,但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坊间都说,新帝重情义,是个有血有肉的明君。
到安王这,大多数人咂咂嘴一笑而过。
要安王真是个好人,怎会到这把年纪还没娶妻呢。
刘无德这话就像一根刺,直接扎在陆玄渊心上。
他脸都青了,双眸更是犀利如狼,“那臣弟还得多谢皇兄了!”
禁足还未解,为防他生事。
陆景逸干脆派了一支御林军把安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陆景逸纳新妃的消息传入青山寺,池鸢直接掀翻烛台,差点燎了佛像。
池辛夷半倚在贵妃榻上,听苏宸白叙述池鸢的反应,强忍住不笑。
池鸢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真当自己是池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