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早就做好豁出去的打算,只要安王能送她回宫,就算委曲求全也只是一时。
陆玄渊当即捧着她的脸,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多年的等待成了真,陆玄渊心甘情愿地上钩。
又过了半个时辰,宫里来的马车停在青山寺门口。
主持与寺里的僧人早就在门外守着。
池辛夷下车,主持和僧人忙上前相迎,“参见娴贵妃娘娘。”
池辛夷秋眸一扫,发觉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也没挑明了问。
李婕妤却在她耳边嘀咕,“怎么没见那位?”
意贵人跟在身后,轻笑道:“婕妤娘娘这是糊涂了,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该是我们去拜见她才对。”
主持闻言,忙道:“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李婕妤挑眉,不依不饶,“怎么这么早?”
池辛夷瞟了她一眼,李婕妤乖乖闭嘴。
池辛夷这才问房子,“娘娘近来身体可好?”
“皇后娘娘一心礼佛,身体康健。”
寒暄两句,主持便让寺里的小僧领她们去后山准备好的庭院休息。
随行侍卫、太医则留在前院的院子与僧人同住。
池鸢与她们不在一起。
觅儿刚替池辛夷收拾好床铺,意贵人来了,“娘娘,妾温了一壶茶,给您送来。”
池辛夷并非次次都拒绝她的好意,一壶茶而已,她让觅儿拎了进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觅儿这次比上次小心许多,“娘娘,奴婢先前觉得意贵人是好意,但她频频示好,奴婢又觉得她不怀好意。”
池辛夷嫣然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傻丫头,倒是长大了。”
觅儿羞涩地垂下头,看了眼意贵人的茶水,“娘娘,她不会下毒吧?”
池辛夷被她逗笑,“佛堂圣地,岂敢杀人。”
前提是信佛的人。
池辛夷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酸痛得以缓解。
想到她近日都未与淮安说上话,有些心痒。
但又不能表现得太直白,随口编了个理由,“觅儿,本宫坐了一天车,有些头疼,你去寻淮太医过来给本宫瞧瞧。”
但青山寺前院禁止女眷进入,觅儿只能托一位小僧人去传话。
淮安骑了一天马,身上也出了汗。刚洗漱完,只着汗衫衬裤。
翻开一半书卷被他摆在床头,听闻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他立刻套了一件青蓝色的直袖外衫,在腰间系条素色腰带,套上鞋袜,背上药箱,步履匆匆。
这山上的月似乎比皇宫里的更为明亮。
月光覆在身上,清冷疏离。
淮安诊完脉,道她无事。
池辛夷用肘抵着桌子,用指腹轻揉太阳穴,摆出一副头疼难忍的样子。
淮安黑眸闪着异光,“娘娘头疼也可能是受凉,不如微臣为娘娘针灸?”
“且等!”
池辛夷实在惧怕那又细又长的银针。
前世她被幽禁时,池鸢日夜派人用银针戳她十指。
她撇嘴,“本宫不想针灸。”
淮安顿了一下,“娘娘也可喝药。”
她继续耍性,“本宫也不想吃药。”
离开那牢笼,她一身轻松。
淮安确认她确实是装的无疑,顷刻间红了耳。
佛堂圣地,她怎能半夜扯谎把他骗来?
他隐约有些生气,表面依然沉静,“娘娘,您的头疼睡一觉也能好,微臣先行告退。”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