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苗清话还没说完,旁边两人传来了疑惑的声音:
“啥是赘婿?”
“哈哈哈,也是,汕儿,你爹没当过赘婿,你自然不懂,你可要想老爹一样,别当那赘婿啊……”苗伯自豪着。
“所以啥是赘婿。”苗汕不解
“没本事,吃软饭的人,只吃老婆家的饭,寒窗,你可别当……”苗清答到。
也不知苗伯这般硬气点人怎生出这样的儿子,苗汕若是遗传到,以后的志向怎么可能是当赘婿?
“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会啊!”
饭宴不快不慢,唐寒窗好不容易提出的念头受到了一致否决,苗伯自是将唐寒窗当儿子一样对待,苗汕和床上的苗枫也把他当做兄弟,至于苗夫人和苗清就不知道了,大抵真是上门女婿吧。
-----
九月初,太阳终于不再是天空的常客,换作了遮阳的白云。
唐寒窗翻到苗枫的小屋,见已能行走的人儿道:“今晚就是了,过了今晚,金陵城就不得开夜集了。”
“说好了,我要是动不了了,或是累了,你可得变成金人托我,要是姐姐累了,哎,你就去背我姐姐吧……”苗枫稍有些猥琐地笑着,唐寒窗不答话。
屋外的苗清也偷偷地看着。
晚些时候。
“穿好了吗?大衣别脱,晚上冷别着凉了。”苗夫人正帮苗清整理着服装,“娘,你不去吗?”
苗夫人见,大街小巷为未久热闹,金陵人是不大爱这种热闹的,苗寨出身的她,却甚是喜欢,满眼是期待,满眼是遗憾。
“等你爹,忙完公务……”
“哦……”
见苗清要走,连忙说道。
“照顾好枫儿……”
-----
苗清是最晚出发的,拉着姨娘找着唐寒窗他们的身影,来的是各路行人,磕磕绊绊,望眼去,没有熟悉的背影。
“哼,都怪他太矮了!”
见着傍晚,天边还挂着几分金黄的云彩,天的尽头,地的起始,那刚升起的几抹不惊察觉到蓝色正染着天。
快要晚上了,澜火要开始了,苗清拨着人群,往里挤着,如月亮在云朵中挤着一般,好生无力。
“月亮要出来……”苗清欲要哭着,见身边的姨娘也被挤的不见身影,也不禁流着泪,人来人往,自己是那么渺小,蹲在地上,身上的大衣也不知道什么掉了。
轻悄悄地,身上塌来有温度的衣裳,“我见你在那里蹲着,好像要哭,便把大衣盖在你身上,嘿嘿,不介意吧?”
耳旁人来人往的人群把熟悉的声音弹来了,“坏人!”
姨娘被苗汕和苗枫拉到一帮,“就是看这个吗?”“嘿嘿!看就是了。”
“我抢了一辆渔船,是好久以前抢的了,我做过乞丐,多数钱是来保养那辆船,可否赏脸?”
苗清打趣道:“这月亮都出来了,还去什么渔船?”
“船上的姐姐一直想带人去看看来着,我带着你也算是某种意义上完成了她的心愿了。”
唐寒窗捏苗清的袖口,在人群中穿梭,终于得见苗清的装扮了,没有太过浮夸,但很好迎合了灯光的氛围,不管是笼光还是月光,打上去都显出不同的气质,就如那晚一样,好好地诠释了现在都苗清。
那艘渔船,在河中显得独特,踏上去,像是骑云朵般轻柔。
里面有很多根火柴棒,却只点燃了一根,敞开两扇窗,吹来徐徐清风,烤着不温不热的烛火,倒也有一些醉意。
苗清走出船舱,才看见那“澜火”。
鱼儿轻跃水面,一个个都是带着不同的灯色,唐寒窗也探上前,那鱼儿吃着映在水面上的光,吃着河水的色泽。
直到河水黯淡无光,鱼儿又同其余鱼儿交换着“灯光”,霎时间,河面上,升起一串又一串的鱼灯,河水借着鱼光,贪婪地印着所见光景,虽暗淡却梦幻。
“瞧好了。”
唐寒窗将一根点燃的火柴,迎着水面,鱼儿们又游到火光下,在船尾的灯光,递到苗清手里的灯笼,全都笼罩在灯鱼。
渔船行着,带着鱼光。
“一舟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