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耳边时不时传来马叫声,每到这时候,唐寒窗才有得歇息的机会,路上太过颠簸,加之所在的狭小之地被一块布给盖住,仅剩的一只手也被笼子上的锁链锁住。
气氛十分的压抑,眼前的虽是一块布,但对于唐寒窗来说,却是隔绝世界的东西。
那并不是厚厚的布,偶尔时候,太阳很大时,是能透过那纤维见到一点点阳光的,再想往前看就会被脚上的锁链锁住。
“啊~原来还有脚扣啊……”却是无力无气的声音。
一路上,唐寒窗没怎么吃东西,原本还能饿得哼哼,后来连多喘一口深气的力气也没了,更不要说,有力气来开金身了……
只有别人想起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外面才会砸进来一个馒头。
锁链的长度,刚好够唐寒窗把手摆到地上,所以那馒头自然是够不到了,只有心里觉得没有人看得到自己时,才爬下身……把身体砸下来,蠕动着身体,手臂和双脚被锁链牢牢地抓住,甚至是绷紧了,还是艰难地吃到了那干的发硬的馒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人体保护措施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加之这压抑的环境,怕是更难。
在笼子里,唐寒窗把自己的人生回忆了遍,最后得出:好短……
笼子“行走”时,那颠簸是让人睡不着的,只好不停地想着见过的种种人,笼子动多久,就想多久,停多久,就睡多久。
那运人的也是不怕耽搁皇命,大抵到了傍晚,就开始歇息了,最开始唐寒窗还庆幸自己能有休息的时间,后来就是连那休息的时间也不喜欢了。
闻到些人烟味,大抵是到了一些镇子,每到这时候,唐寒窗的笼子偶尔会和马厩关在一起,唐寒窗宁愿与马粪在一起,也不愿被拉到别的地方。
在那“别的地方”,多半是晚上,每次都会传来女人的调笑声,以及彻夜的吟叫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总之是睡不着的。
还有唐寒窗最害怕的时候。如果盖布被突然拉开,无论是和蔼的老人还是妖艳的女人,唐寒窗都会怕他怕自己的,怕自己这窘迫丢脸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又怕拉开的是和蔼的人,因为每有这种情况,那些总会被灭口,留下的只有刚刚丢进来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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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唐寒窗来说,是断断续续的,对于这个狭小的地方,唐寒窗已经完全适应了。毕竟没能力反抗的东西,只能去迎合。
这些时间对于唐寒窗也是很重要的,想明白很多东西,自己活的懦弱,关键时候又太莽了,所以经历大多事情都是处于一个未完成状态,比如,父母的辞别、姚卜的遗愿、苗清的约定……
“什么都没能完成……”
笼子走的越来越不颠簸了,前面走的都是野路,罕见走官路,这大概是要到目的地了。
摸着破布上的“星星”,还没摸几下,那破布就被拽走了,多久未见光亮的眼睛连月光都承受不住,只得靠在栅栏上捂着眼睛。
“到了!”“拉下来!”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分不清有什么人,听见栅栏门打开的声音,唐寒窗一惊,忽然间右手腕被抓住了,被人用力一拽,硬生生的拽了出来,手背上被拽掉好几层皮,不得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