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嫁过来,给长辈敬茶,长辈给改口费。
是有这个规矩没错。
可是,那是你硬要我们喝的,不是我们想喝的好吗!
老登和中登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隋准满脸忧愁: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喝了茶没有改口费啊?难道……”
说着,他手上一使劲,那粗陶茶碗成了三瓣。
佟老太和佟二太阳穴狂跳。
佟嫂子失声:
“我的碗——”
佟秀及时地捂住她的嘴巴。
隋准继续发挥:
“难道,奶和二叔,还是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孙媳妇?”
“认认认认认!”佟二点头比小鸡啄米还高频。
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咕捅佟老太:
“娘,快拿钱啊!”
佟老太又急又恼:
“我没有哇,谁出来闹事还带钱了!”
“那可咋办?”佟二一头汗:“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人手劲那么大,捏死我们跟捏死蚂蚁似的。要不,我回家取去?”
谁还不是个千年狐狸,佟老太一眼看穿:
“狗东西,你想扔下老娘跑?没门!我回去取……”
佟二也深知老娘的德行,又抠嗖又心狠,这一回去准舍不得钱,肯定有去无回了:
“不成不成……”
娘儿俩叽叽咕咕,内讧了好一会儿。
隋准是没那个体力等了,彬彬有礼地提了一个好建议:
“要不,二叔把衣服留下,奶的话,把木拐留下?”
娘儿俩浑身一震。
佟二合紧衣襟,这可是三年前新做的棉衣啊,上头一个补丁都没有呢,平时他都舍不得穿!
佟老太更是老眼发昏。
混小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这是她城里的三儿子送的,十里八乡独一份的老木头拐子,有钱也买不来!
两人说不出惊还是气,都不能言语了。
隋准却对自己的提议满意得很:
“真是个好办法。咦,二叔,奶,你们怎么不动呢?是不是累了?娘,你们帮一把他们吧。”
他的眼神才一送,佟嫂子立马蹿了出去。
她是个婆娘,不好去扯小叔子的衣服,但是老太婆的木拐,命中注定是她的了!
“拿来吧你!”
这边,佟嫂子喜提木拐。
那边,佟秀人小灵活,也把佟二的棉服扒下来了。
想想那碎成三瓣的碗,他抿抿嘴,闷声干大事,把鞋子也扒了。
娘儿俩双双被轰出院外。
凛凛寒风中,砰地一声,院门关上了。
老登悲怆:“我的拐!”
中登发抖:“我的棉衣!”
外头寒天冻地,屋里其乐融融。
喜婆先前是受过佟嫂子的红包的,这会子很积极地把气氛搞热,把一个娇小白嫩的佟秀,咕咚往隋准身上一推。
两人噗通倒在被褥里。
看热闹的人便肆意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春宵一刻,咱们就不打扰这小两口了!”
喜婆笑嘻嘻退出房外,砰地一声,把门从外面关上。
而后不知谁,又呿呿呿地驱赶窗外看热闹的人,很快,窗子也关上了。
屋子里,本来有半根指头长的一截红蜡烛,这会儿也烧到尽头,烛光一摇,终于灭了。
剧情变得太快,隋准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