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第一次被抓进县衙,挨了十个板子,又赔了如意书坊1000两银子。
隋准觉得,很有必要让县令主持公道。
“还有这种事?”县令皱眉。
这事他完全不知情。
未经堂审,就将人打十个板子,还索赔如此巨大的金额。
简直是毁坏县衙的清誉。
传出去,老百姓还以为县衙是吃人的地方呢。
县令一怒之下,又给文掌柜加了二十个板子,责令归还1000两银子。
另再赔偿50两医药费。
50两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个词,县令还是跟隋准学的。
“你这小子,虽出身乡野,倒颇有些新奇见解。”县令说。
隋准拍马屁:
“大人治下有方,教化百姓。便是乡野,也知些道理。”
把县令拍得陶陶然,堂审的不快,都忘却了。
他甚至承诺:
“至于县衙内部以权谋私之事,本官会彻查的。”
虽然彻查跟惩处是两回事,但一县长官能这么说,也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隋准正要带着老也告退,却又被叫住:
“等等。”
县令捋着胡须,认真打量了隋准一眼。
“你先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隋准回答:
“草民成阳县合河镇,隋准。”
“唔,合河镇好地方。”县令先是客套了一句。
然后,面色便有些沉了。
“隋准,你可知道如意书坊是什么来头?”
“虽说这回你们侥幸,扳倒了文澜。”
“但是如意书坊,还有无数个文澜,他又算得什么?”
“你们瑞阳轩在成阳县,恐怕待不下去了。”
县令说这些话,是基于欣赏隋准,对他的诚心忠告。
隋准亦知如此,但他们别无选择。
县令观他神色,摇了摇头。
然后背着手走了。
隋准扶着老也走出县衙。
才走了两步,朱先生和周绣娘就迎上来了。
“小哥,庄老板伤得重,不如坐我的马车去吧。”朱先生说。
隋准没有推辞,又因着堂审上的仗义相助,向朱先生道谢。
朱先生豪爽地将手一挥:
“小事一桩,我也是见不得奸人作恶。”
两人又聊了两句,竟觉义气颇为相投,一下子称兄道弟起来。
“准弟,你是个好汉,今后若有用得上为兄的,尽管说!”朱先生拍胸脯道。
隋准自然笑着应下。
两人边聊,边将老也扶上马车。
一掀开车帘,隋准愣住了。
“朱兄……这是……”
朱先生往里一瞧,嗐了一声。
“这是家慈用的。家慈腿脚不便,我为着让她常出门活动活动,费了不知多少心思。”
“幸好,有一日我去打个木床,竟意外发现了这等好物。”
“准弟你没见过,别吃惊,让为兄来告诉你。”
“这叫,轮椅!”
隋准:……
朱先生犹未察觉异样,兀自滔滔不绝:
“我同你讲,这轮椅,是极精妙、极便利的,它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还可以……”
叭叭说了半天,他发现隋准没有和别人一样,对他的轮椅表示惊叹,便觉得有点不满足。
他决定使用价格威慑。
“准弟,你是不知道,这轮椅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