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泛着璀璨寒光的灵剑，挡住了清澜的杀招，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缓缓现身。

男子身法温柔似风，剑意清澈如水，轻轻绕了个弯，他只是想打回清澜的攻击，却不料对方根本不给自己面子，见到他反而加大了攻势。

飞叶四散，清澜果断给了他一剑。

牧晨雪也被划了一道，美丽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她失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我的脸！”

男子和清澜的身形分开，他看着手上的血，从容的神情裂开了一丝。

“清澜，下手真够狠的啊。”

他下意识地把手抬向一旁，想找从前那个女孩疗伤，无论伤势轻重，只要她在，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那个女孩正站在他面前，面色冷峻，形同陌路。

“哎，终究不是以前了。”他叹了口气，苦口劝道：“雪儿只是调皮了些，你何至于下杀手呢，听话清澜，收手跟我回去吧。”

清澜眉头紧皱，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又似乎被恶心到了，“牧枫，早就撕破脸了，你还做出这幅模样，真是让人作呕。”

她有些不愉快于对方如常的态度，就好像牧家没有剖了她的灵根，没有把她折磨致死。

让她更不愉快的是，今天牧枫现身，武堂弟子只怕也不远了。

这也就代表，她已经无法取回灵根了，灵源恢复大半，便是今日所有的收获。

她不想再跟这个虚伪之人交谈，她该走了。

“轰......”

她轻轻一退，漫天飞叶猛地飘起，为她遮蔽身形，留下几道冷冽的风痕，她退至角落，转瞬间，她和那名阵师消失在密林深处。

幽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像深渊之鸣：“牧晨雪，我们还会再见的。”

……

牧枫眯了眯眼，他懂清澜的意思。

再见之时，便是牧晨雪死的那天。

牧晨雪的粉色纱衣破破烂烂，她狼狈不堪，面色狰狞，冲着牧枫喊道：“二叔，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杀了她！”

牧枫恢复了从容温和的样子，“雪儿，她背后还有一名境界不低的阵师，不好对付的。”

牧晨雪还是不满意，她咬牙切齿，她不停叫嚣着，她今日颜面尽失，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被击得粉碎。

牧枫静静看着牧晨雪，从容慈爱的面孔深处，藏着一丝嫌恶。

大哥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凭她也能振兴牧家？

她这点城府，也能被天魅选中？

就在这时，一道道黑衣身影出现，空气都变得肃杀起来。

武堂的诸弟子到了。

牧晨雪停止了她疯狂的咒骂，理了理衣冠，转过头看着那一地哀嚎的仆从们，冷声道：“都杀了吧。”

都杀了，就没人记得她今日的狼狈了。

……

“月冬，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

清澜是真的有些诧异，眼前的黑衣男子，是一名散修阵师，她在五年前随手相助。

男子当时神情认真深刻，承诺未来必定偿还恩情。

她碰到月冬的时候，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冒着得罪牧家的风险出手。

但他很快就答应了。

这才有了密林围剿，这才让清澜修复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