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脚下霞光流转,孙悟空顺利见到了唐僧。金箍棒在云层间折射出寒光,猴王火眼扫过盘膝打坐的素衣女子——那周身流转的玄妙道韵,竟与西天佛光分庭抗礼。
"好个暗渡陈仓!"悟空暗喝一声,筋斗云霎时化作千重残影。金箍棒裹挟风雷之势破空而下,却在触及晓梦发梢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泛起水墨涟漪。
"道生一,一生二。"空灵嗓音自九霄传来,晓梦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消散。观音手中玉净瓶微颤,但见虚空里浮现阴阳双鱼,浩荡天道威压令在场罗汉齐齐倒退三步。张筠广袖轻拂,语气带着三分傲意:"此乃我道家现任掌门,先天道体已臻化境。"
悟空忽觉后颈发凉,火眼金睛尚未来得及转动,方圆十丈已化作黑白世界。时光长河在此凝滞,金箍棒上跳动的雷光竟如琥珀中的蚊蚋般静止。猴王浑身猴毛炸起,七十二变神通轰然爆发,硬生生在凝固的时空中撕开道裂缝。
三十三重天外,杨戬额间天目金光大盛。三尖两刃刀劈开罗汉阵法的瞬间,宝莲灯青芒暴涨,映得十八罗汉金身裂纹密布。"佛门因果,今日该结了!"司法天神冷峻的面容映着莲火,混天绫卷起的罡风将降龙伏虎二罗汉重重掼入山壁。
观音手中杨柳枝无风自动,却是迟迟未落。她凝视着晓梦周身流转的混沌之气——那是开天辟地时最原始的道韵。当十八罗汉的金血染红灵山石阶,终究长叹一声,祥云裹着猴王消失在九霄之外。
"可惜了那套罗汉阵盘。"哪吒踩着风火轮转圈,乾坤圈在指尖滴溜溜打转,"再给我半柱香,定能熔了他们的金身。"
张筠望着天边未散的佛光,唇角勾起微妙弧度:"好戏才刚开始呢。"素手轻挥间,八阵图自袖中展开,将取经队伍笼罩在先天八卦阵中。远处雷音寺钟声轰鸣,她却悠然沏起云雾茶,氤氲水汽里倒映着三十三重天外若隐若现的太极图。
凌霄宝殿的九重云纱无风自动,观音踏着破碎的佛光拾阶而上。琉璃瓦折射着冷冽天光,将十八根盘龙柱照得如同冰雕,玉帝冕旒下的面容隐在缭绕的龙涎香雾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御座上的昆仑寒玉——那刺骨的凉意正如此刻殿中僵局。
"陛下可知,取经人被困已有七日。"观音手中净瓶垂下三滴甘露,落地化作金莲又被寒气冻成冰晶,"道门此举,是要断我佛门大兴之机。"
玉帝广袖中的手掌渗出冷汗。他何尝看不出三十三重天外悬着的太极图?兜率宫丹炉紫气三日未熄,老君虽未露面,但八景宫灯分明悬在通明殿檐角。当旃檀功德佛的求救信在案头化作飞灰时,他便知道这场博弈早已超出三界之主的掌控。
"三教本为同源..."玉帝刚开口,整座凌霄殿突然泛起青紫涟漪。太极图虚影自穹顶压下,老君的声音似从洪荒深处传来:"陛下,该炼丹了。"
三清观前三千青石阶泛起幽光,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先天八卦。晓梦跪坐蒲团擦拭秋骊剑,忽见山门外紫气翻涌如浪,三朵金莲破开云海——文殊青狮怒目震碎十里松涛,普贤白象长鼻卷起狂风,观音足下莲台绽放的佛光竟将道观飞檐映出鎏金之色。
不得不说,文书和普贤倒是对狮子和白象情有独钟,这么快就找到了替代品。
张筠指尖掐着的棋子在棋盘上轻轻一点,黑子白子突然化作阴阳双鱼游动。她望着将整片天空染成金色的《大日如来咒》,嘴角笑意比秋骊剑锋还冷:"终于舍得掀棋盘了?"
"师妹退后。"
九龙沉香辇撞碎漫天梵文,太乙真人手中拂尘甩出九条火龙,烧得青狮鬃毛焦黑。玉鼎真人负手立于山门,背后斩仙剑未出鞘,剑气已在地面犁出百丈沟壑:"三位道友,是要试我昆仑剑气利否?"
观音瞳孔骤缩。她分明看见杨戬额间天目倒映着元始天尊的庆云,哪吒脚下风火轮缠绕着女娲宫的补天石灵光。三界最锋利的剑与最炽热的火,此刻竟都成了道门棋盘上的劫材。
"阿弥陀佛..."
文殊金刚杵迸发的卍字符撞上阴阳鱼,整个终南山脉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颜色都在消退,唯有太极图在虚空缓缓旋转,将佛光道韵绞成混沌的灰。普贤惊觉手中如意重若千钧——这不是神通较量,而是洪荒本源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