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对这点,倒也多少有些感念。再加上又知道自家的命脉被刘破虏拿捏着,所以在刘府里也算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太拿他丹师的架子,对谁基本都和和气气的。事实上,他本人本来也就是较谦逊的性子,没有许多丹师的那种臭毛病,好像是个武者都得上赶着求丹师似的。
须知武者不靠丹药,也是能照练不误,并且同样可以进阶的。只是没有丹药辅助,修炼进度比较慢,在突破境界提升时,也更加困难些,瓶颈比较大。可在丹师没出现前,武者还不是照样修炼。许多身家不丰,比较拮据困难,消耗不起丹药的武者,也同样能够修炼。
只是现在这世界,靠丹药辅助的磕药修炼是主流,所以才突现出了丹师的地位。好多没骨气的武者为了能够突破,面对丹师时几乎是谄媚的态度,就希望能讨好丹师,求得一颗好药,助其突破。长此以往下来,才助长了许多丹师的性子与气焰,觉着好像比武者还尊贵。
可事实是,这终究还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并不是以丹为尊。在经历了他原本所在的那个小世家,被铁衣卫所轻易覆灭,抄家灭族之后,他更加有了这种深刻的认识。
此时面对刘元沛的客气,王通也是客气地还了一礼,这才抬步进屋。然后也不多耽搁,就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探手搭上了刘元丰的腕脉,听脉诊治。
刘元丰的梦中阴神游魂,此时也正于阴间世界中,关注着这个王通。但见其四十来岁样子,蓄着三绺尺许长须,面容清瘦白净,穿一袭长袍,很有些文人之气。
为刘元丰的身体把脉片刻后,王通不由皱起眉头,同样不解地向刘元沛道:“二公子,从脉相上看,大公子确实只是睡着了,就是睡的特别沉。”
刘元沛道:“睡的再沉,也该能叫醒才是。可我们无论怎么叫他,都是叫不配。而且他刚才说睡就睡,入睡的也未免太快了,所以我才担心他是不是发了什么急症?王先生,你再好好把把脉,别让我大哥出了事。”
王通对刘元丰的这种情况也很好奇,当下便也就点了下头,没有多说,微闭起双眼,更加仔细地探脉。但无论怎么把探诊看,光从这脉相来看,确实只是睡着了,应该并无大碍才是。但怎么都唤不醒,这确实也是很大的问题。
想了下,他又睁眼向刘元沛问道:“二公子,刚才我只是听小红姑娘在路上描述了大公子的情况。却不知大公子睡着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别的意外情形?”
刘元沛闻言,不由面色有些微变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正跟大可说话呢,然后他就忽然说困,要睡觉,接着让人脱了外衣,他一倒头就睡着了,没什么别的意外。”
虽然他过来教刘元丰怎么洞房,是父亲刘破虏信里交待的。但这种事,自然不好随便宣扬。他这时自然也不愿明说,遮掩了过去。包括之前的小红,虽没得他嘱咐,却也知道这种事不可外扬,没有跟王通全部实说。
王通闻言之后,捻须想了想,从自己的药箱里取了针炙包,打开为刘元丰扎了几针。但扎过之后,刘元丰却还是照样没反应,让他一时也没了别的办法。
再又沉吟片刻后,只能道:“可能大少爷从小与众不同,体质比较特殊,所以睡觉才特别沉。不如且等上一等,若再过一个时辰后,大少爷还是不醒,我再另想他法。还请二少爷稍安勿躁,莫要心急。”
刘元沛闻言想了想后,一时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再三向王通确认了刘元丰并夫性命之忧后,便先送了他离去,由他们守着。这位王丹师也事情繁忙,不好在这里陪他们干耗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