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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宫。
听杜公公将近日宫中发生的大事尽数说完,萧太后微微颔首。
「想不到黎家这么不扛事儿。」萧太后轻笑。
「黎韧这人真是,大江大浪都过了,反而在阴沟里翻船。」
「外室和外室生的庶女,都是些没出息的女人。整天情情爱爱以为就是全世界,实际上除了身上那几两肉,什么脑子都没有。」
「还有我那个外甥女,现在在冷宫里该安分了。」
「想不到这黎紫衣还挺有手段的。」
杜公公点头称是。
萧太后端起一杯茶细细品着:「凌赟回南方了么?」
杜公公弯腰回禀:「回去了,前日启程的。」
太后很满意:「好好准备准备,过两三年,皇上也该上路了。」
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手握北方军权的任忠,要除掉这个人,还得看范凌赟的本事。
杜公公突然想起近日收到的消息:「娘娘,湍河驻军项直那十五万大军已经回京城了。」
太后满意极了:「还是凌赟有本事呀!三两下就哄得皇帝撤军。接下来,就是找个脑子清醒些的嫔妃,赶快怀上龙种。」
杜公公问道:「娘娘,找谁合适呢?」
太后闭眼,慢条斯理地说:「哀家这儿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把黎紫衣叫来与哀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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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卓昭仪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但是这宫里谁都不知道,连盛帝都没有告诉。
她在宫里是不受宠的嫔妃,一年见不了几次盛帝,虽说有出宫做生意的特权,但是她今年一次都没有出过宫。
在收到老戴让她和师嬷嬷别再传信的纸条后,这段时间连未央宫都没有出,一直在宫里带着妙安给布娃娃做衣服。
「卓姨,我困了。」妙安揉着眼睛。
卓昭仪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她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宫女来将妙安抱去卧房。
「娘娘。」师嬷嬷走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将黎贵妃去邀宠的事说给卓昭仪听。
卓昭仪笑了:「黎贵妃这样挺好。让她去邀吧。只有她冲在前面,我们才能不起眼。」
「那药还继续吗?」师嬷嬷问道。
卓昭仪想了想:「黎才人不在了,皇上也不能人道了,就这样吧。」
她望向院墙上的凌霄花,觉得这花像极了宫里的女人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身上,妄图得到专一的宠爱。
实在可笑!
之前与盛帝行房数次,卓昭仪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招了心腹王太医给自己号脉判断胎儿的性别。
王太医是妇科圣手,月份再浅都能看胎儿是男是女。
直到知道自己怀的是男胎,卓昭仪便安排师嬷嬷在黎才人的衣服上散一些香粉。
这种香粉味道很淡,主要是助性用的,若用的次数多了,就会让男人不举。
宫里的衣物都是她管着,想动手脚当然容易。
这些香粉歪打误撞和黎才人下的蛊药相互作用,让盛帝在极短时间内就掏空身体伤了本,也让盛帝本就多疑的性情走上了极端。
王太医前几日来未央宫给她开安胎药时,悄悄给她说盛帝今后恐怕行房困难,所以黎贵妃现在就算在盛帝面前脱光衣服也是白搭。
「嬷嬷,给黎才人烧些纸钱吧。」卓昭仪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温婉地笑着。
这宫里情势复杂多变、纷纷扰扰,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皇帝的宠爱算个什么东西?
哪有实实在在的权力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