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安挽着韩谦言的胳膊顺着韩谦言目光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
身型佝偻的老人,
背着个麻包袋,
左手拿着一个土黄色的碗,
右手在天环广场的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来往路过的人都纷纷捏着鼻子远离这个流浪汉打扮的老人,
看上去有一年没洗澡了,
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黑乎乎的。
“我们韩少爷,这么善良啊?”
宋婉安略带嘲讽地轻轻在韩谦言耳边低语。
“我在想,会不会我父亲从医院醒来之后,
也会像他一样,失去了一切,
没了劳动能力,只能每天靠拾荒勉强维持生存,
放下在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体面,只能乞讨。”
韩谦言的声音略带哽咽,
现在是有了宋婉安一定的物质支持,
但在支付完父亲的住院费用之后,
宋婉安还会不会继续给自己钱呢,
还是说,宋婉安玩腻了,
把自己一脚踢开,
韩谦言心里没有数,
靠自己能力获得的财富,
才最终是自己的,
宋婉安能给你的,
她也能随时收回去,
韩谦言以前家大业大,
现在却沦为破产负二代,
导致他对物质财富有极大的不安全感,
“不会的。”
宋婉安掷地有声地说了这三个字,
眼神坚定地看着韩谦言,
是宋婉安无意之间的企业收购,
间接导致了韩谦言如今的境况,
她现在对韩谦言的感觉很特别,
有愧疚,
有一点依恋,
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以及保护欲,
所以她不会允许韩谦言的家人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因为她调查过,
韩谦言的父亲韩正德,
虽然身份很神秘,
但从商的这30年生涯里面,
一直诚实守信,
乐做善事,
没有害过人,
没有建过一栋烂尾楼。
“但愿吧。”
“但是很多时候,你看见很可怜的人,是因为你没有看见他可恨之处。”
宋婉安又补充道,
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她觉得韩谦言父亲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而你父亲,以我在金融界这些年的了解,
是个乐善好施,诚实守信的商人,
我最近特别相信因果报应,
有的人在这辈子有现世报,
有的人则在下辈子。”
宋婉安最近跟林教授走的比较近,
正好林教授最近的哲学课题论文有一部分是关于佛学方面的,
就跟宋婉安探讨了一下,
宋婉安从大学开始就很喜欢听林教授给她讲哲学,
因为总能给她很多启发,
一盏清茶,
两人就能在漫漫长夜,
促膝长谈直至天明。
“这话,从宋老师嘴里讲出来怎么怪怪的呢,
宋老师是不是被林教授同化了?
满嘴哲学的味道了。”
一旦聊到了哲学,
无论是东方哲学,
还是西方哲学,
那可就是韩谦言弟弟的爱好领域了,
所以说话都开始放肆了一点,
不过韩谦言也感觉宋婉安今天确实放的开了一点,
不像平时那么冷漠了,
也有一点试探的意味。
“怎么?
韩谦言弟弟,不想听哲学?
想多学一点金融学知识啊?
放心,今晚漫漫长夜,
阿姨好好给你补习补习。”
宋婉安一脸坏笑看着韩谦言,
其实宋婉安之所以主动跟林教授聊起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