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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双树纪元

朔风凛冽,水杉树上的冰棱簌簌下坠,溅起了一地的水花,空旷的场地上几十名小伙在你来我往,他们手拿长剑或者钢刀,采用一对一对战的模式,或者采用二对二组合对攻的阵势。

“嘿”、“哈”、“嗯”、“咦”激烈的对抗声在剑门山下的训练场上飞扬。

他们都披上了厚厚的狐皮貂毛,脚蹬高地战靴,内套加棉呢衫,手插牛皮绒套。今年冬季来得早,同时,气温也比往年低。

督导员杨雄,训练师言光明站在黑色榆木架构的看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的年轻人。

马竞左手一个挡驾,右脚前驱,长剑斜劈,苏泊尔见机从右下方钻来,左手打掉对方的长剑,右脚横踢,又将马竞踢翻在地上,冰冷的污水溅在他脸上,他衣服上全是焦黑的淤泥。

马竞意图翻身再起,苏泊尔用脚掌死死踩住他的脖子,将他踩进泥水中。

苏珀尔身材高大,手臂比常人大腿还粗,有着惊人的气力,而且,喜欢恃强凌弱,口出狂言:“小子,还要吃屎嘛?还要吃屎吗?”

马竞被踩在地上,试图反击,可惜越挣扎受的折磨越多。

“跟老子斗狠,你还不够资格。”苏珀尔气汹汹地说道。

马竞气血翻涌,愤怒至极,他使出全身力气,往左边探出头来,接着手拿长刀,试图从他斜挎里给出致命一击。

苏珀尔左手更快,抓住他的后领,猛地一甩,将马竞狠狠甩在地上,口里不断叫着:“你不投降,老子摔死你,不投降,老子将你摔成肉碎。”

眼看马竞遭殃,蚕丛飞速窜了出来,挡住苏珀尔,然后接过了对方的攻势。

蚕丛比马竞高,力气更大,手臂更长,对战经验更丰富,只见他长驱直入,然后佯装斜钩,苏珀尔回耍了一个花招,蚕丛顺势而下,一脚将苏珀尔绊倒,然后长剑横架在对方脖子上,让他投降。

蚕丛可不愿跟他说废话,只用眼神紧高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珀尔吐了一口浓痰,表示不屑。

蚕丛不跟他一般见识,慢慢地收起长剑,哪知道郫县小伙凌虹偷袭强攻,蚕丛后退三步,长剑从上往下直劈下来,接着一肘子将他踢飞在地上。

倏尔,苏珀尔立起身来,大吼一声:“再来”,他跟凌虹气鼓鼓地站成一排。

他们试图两个人对战一个人。

蚕丛望着看台上的训练师言光明,只见他默不作声,显然,表示默认了。

蚕丛从来不会祈求他人的怜悯,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迎接两个人的挑战。

紧接着一阵轮番对攻,蚕丛闪躲腾跃,两名小伙攻守联防,双方势均力敌,两人见久战不下,一前一后变化阵势,仓促间,凌虹闪避不及,被蚕丛长剑扫了一下,后者惨叫一声,训练师有意折折蚕丛的锐气,闪一个眼神,接着桃木列阵而出,加入战团。

三对一。

形势反转,蚕丛手忙脚乱,顷刻间手臂受伤,但他是不会让自己遭受侮辱的。

他飞快地舞动长剑,连变两招,虽然避开了桃木的长枪,但是右大腿又挨了一记重击,他左腿斜踢,正中凌虹小腿,倏尔地上的苏珀尔双手箍住他的腰,桃木顺势将他的剑踩在了地上,蚕丛见大势已去,于是,他松开了钢剑,顺便将剑丢在一边,接着双掌摊开,再高举着,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头,另一只手伸出三个指头,表示一人对战三人,这场决斗不公平,他不服气。

三位小伙都站着不动,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等待杨雄的指示。

督导员杨雄看着蚕丛的手势,微觉尴尬,他叫道:“收起你的手吧,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言光明发话了:“战争,面对凶残的敌人,手脚要快,然后要见机行事,不管对方几人,手中的剑一定不能丢。否则,像他一样,死路一条。”他乜着眼,露出不屑。

这话显然是对蚕丛说的。

马竞“哼”地一声表示不认同。

蚕丛和马竞自从来到剑门关,受尽了冷嘲热讽与辱骂。在训练场上,一些人常拿他们开刷,马竞因为个头相对矮小,因此受的欺负比较多,蚕丛往往念及兄弟情谊,能帮则帮能挡则挡,强行出头,可惜,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两人感到一阵孤寂,莫克明叔叔一直在忙着救助病人,因此,他们两孤立无援,很是颓丧。

言光明作出最后的判决,大咧咧地说道:“蚕丛跟马竞,在对战中,擅自丢弃手中长剑,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罚挑200担水,100担苹果上长廊中央望风台。”

长廊中央望风台,是剑门关绝壁上一个巨大的望风站点。

从训练营城堡往上看,在八百丈高的绝壁上,可以看到一个锥形的空洞,嵌在陡崖的中央位置,空洞贯穿剑门山,此洞长几十丈长,高几十丈,上边是观察员的站点,常年驻有守卫厮守。

本来,剑门关卡内侧,训练场前方50米位置,有一个由镔铁、梁木、绳索、链条构架的升降天梯,天梯由玄铁匝箍而成,像一个囚犯铁笼,粗壮的铁链绞在巨大的齿轮液压螺旋机括上,守望者、物资通通由此而上下。

这样的巨型天梯,有两座。

放在平时,日常生活物资和战略物资统统由天梯送上去,下面只需要一名士兵在绞盘位置,搅动那个铁箍把手就行了。但是这次送来了300多名新鲜的血液,极大地补充了有生力量。

剑门关人影憧憧,关外形势严峻,所以大家忙得焦头烂额。

一些不服从管教,以及违抗命令的年轻人,就被当做廉价的劳动力了。除了两座巨型天梯,还有那些先民们用巨大粱木凿进石壁、挥洒无数汗水与鲜血铸就的原木栈道。

在训练场上,可以看到栈道呈“之”形一直通到八百丈高的山顶,如一条弯曲的巨蛇粘附在绝壁上。

蚕丛跟马竞用了整整5个时辰,将200担水和100担苹果送了上来,他们躺在锥形望风台冰冷的地面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北境的寒风贯穿锥形巨洞,携来了旷远而深邃的哀鸣。极目远眺,整个北国的冰川是蓝色,大地是蓝色,那些葱茏的森林和巨大的湖泊是蓝色,一座一座巍峨的大山在寂寥的风雪中沉寂,一笼一笼的樟树林、杉树林在苍茫的夜色里,发出低沉的叹息。

这个锥形巨洞中央有一座简易的木架房屋,屋设三四个隔间,第一间堂屋里立着一柱蜡油烛火在寂寞的燃烧着,他们只能待在外面,还不具备在木屋里休憩的资格。

马竞和蚕丛站在冰冷的栈道上,望着关外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想着连日来的心酸与屈辱,想着种种痛楚下的身不由己,想着那些委曲求全与言不由衷,两人同时留下了泪水,紧接着,他们仰天长啸,抒发着愤懑与不甘心。

啸声如狼嗥,飘向寥廓而悠远的冰天雪地,旷远的天空下,几只寒鸦,受到啸声的惊吓,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马竞道:“我们找个机会逃走吧。”

蚕丛也想过此事,但是守卫森严,如果没有骏马,光靠两只脚,他们绝无可能逃生。他说道:“很难,没有机会。他们日夜把守,而且需要武器和战马。”

马竞道:“武器是现成的,只要2匹马,闯过葭萌城寨,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假若能进入龙门山就万事大吉,那里地形对我们有利,他们也无可奈何。”

蚕丛打消了他的念头:“不可能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现在练好身体,等将来看看有没有机会。”

马竞急切道:“将来?那是何年何月,已经等不及了。我哥哥死了,我要为他报仇。”蚕丛退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马竞拿过一根木条,抽打着冰雪,又接着道:“那就穿过剑门关,走栈道,听说栈道一直向东,直通关中平原,再到白帝城,到了白帝城,一切就好办了。”

蚕丛问道:“你意思是从白帝城坐船回都光平原。”

马竞回道:“嗯。”

两人对望着,第一次觉得计划可行。

这时木屋里传来一个嘶哑、干瘪的声音,一名40岁上下的壮汉躺在一张羊毛绒毯上,他啃着一个苹果,牙龈沾满果汁碎屑。大笑道:“小子,不要不自量力,首先栈道通还是不通,无人可知,据说,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走过了。第二,北境风霜之地,常年冰封,物资稀缺,到处都有野人,这里距离白帝城,有几千公里远,光靠一双脚,在冬天,是无法办到的。”

蚕丛跟马竞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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