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黑水寨寨主土素子跟霍光一直在强调战前的准备工作。
这些天,霍光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沙乌都部落、马良坪部落和波西部落来回奔窜,他座下的战狼则显得异常兴奋。
相比于驽马,战狼的速度更快,而且就食更方便 。
丹丘生则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披星戴月,基本上事无巨细,凡事身体力行。随着相处时日越久,丹老就越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新任族长霍光处事细腻,没有造作与浮夸,有的只是谦虚与仁和。
比如他充分考虑了防空洞的安全与怀孕妇女的日常料理工作,特别是小孩与老人的安置问题,这让丹老看到了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同时看到了希望。而且,他的学习能力特别强,这小子头脑灵光得很,一些疑难杂症,一点就通,这些问题在他年轻的时候起码得想上三天,而他往往半天就能解决,比如如何在夯土结构的石壁上安置巨大的弩弓装置,丹老记得30年前,他们那一代年轻人用了足足半个月才解决,而霍光跟一些小伙子集思广益,触类旁通,只用了三天。
霍光同样对丹老佩服得无以复加,这位老头胸怀大志,心藏韬略,但是从不摆架子,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案总能娓娓道来,从不故作高深,所有疑问坦诚相告,唯恐你学到不够深刻,不够彻底,而且,极有耐心,没有脾气,尽管他年老力衰,但是他从来不喊累不喊脏,他对部落的爱是无声的也是无私的,他常常说:“这方土地养育了我,我可以奉献我的生命。”霍光看到,他常常在山坳中,或者巨石堆上,对着树木与夕阳,热泪盈眶。然后唱出那首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的苍凉又略带悲情的山歌。
这片养育我们的大地啊!
这片神奇的大地啊!
这里的山与水,
这里的树与木,
这里的湖泊与河流,
脚丫踩在这片大地上
收获了稻穗和麦子
双手伸向这片树林中
采撷了蜜桃与青果
我们的儿子在这里长出健壮的体魄
我们的女儿在这里挤出鲜美的乳汁
我们的老人在这里挥洒生命的余晖
我们热爱这片土地
这片土地同样深爱着我们
这让霍广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父亲霍本阳对这片大地的爱,是发自内心的。记得小时候,父亲就对他说过:“为了这土地上的人民,我们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霍光看来,父辈们的奉献精神,如明月光辉,值得年轻人学习。不过,有意思的是,丹老对他坦诚相待,推心置腹,但是对身边这位神秘的黑纱女,则敬而远之。
只要两者相聚在一起,氛围极不融洽,要么缄默不言要么针锋相对。这让霍光陷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境地。
白天霍光尽量配合单老,凡事有商有量,比如弓箭与箭簇准备的情况,食铁兽的防护盔甲,还有战备物资的采购情况等。晚上,霍光则给予神秘黑纱女最大的尊重。
为什么说是尊重呢?因为到现在为止,霍光还不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神秘女子的芳名,更不知道她的岁数,因部落里的人叫她黑纱女,所以白天霍光也只好这样称呼。
但一到晚上,就难办得很了,特别是在深夜浪漫时刻,当他俩进行肉体与灵魂的交融时,霍光的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身体则极不自然,他不可能在展示男人雄壮的力量时,轻轻地温柔的叫上“黑沙女”这几个粗俗的字眼,同样,他不可能称呼“仙女或者神秘女”,对他来说,这亵渎了部落里的诸神信仰。
还有让霍光无语的是,最开始几次交欢时,因为纠结于称呼的顾虑,弄得他极为尴尬,每次他都匆匆结束了,而且,他始终挥散不去小小在他心里留下的美好记忆,在亲热时他总觉得背负着一种负罪感,这让他兴趣索然,形同嚼醋,因此每次完事以后,他总会问一句,“请告诉我你的芳名吧。”
还有让他纳闷的是,神秘黑纱女好像无所谓爱不爱等情感问题,只要在他需要时,她就会倾其所有的让他发泄男性情绪。有一次,在震颤中,他再一次大叫了“小小”的名字,可是黑纱女居然听而不闻,她也不会追问小小是谁,或者讲一些“对待爱情需要绝对忠诚”之类的话。
这让他对这个美妙少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