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阳臻麟率一百五十壮士被猴子军团击退之后,青玉和阳柯泉为了避免更大规模的斗争,舍弃了康庄大道,在附近居民谭冬明老先生的引导下,他们围绕着山川小路曲折而行。
小路错综复杂,荒郊野岭,极易迷路,但是谭老几十年来在这里砍柴放羊,对一切如数家珍,每到一个看似无路可走的山谷,可转过一座山头,又别有洞天。
阳柯泉正当壮年,他担心这个娇柔的富家女,长途跋涉累坏她的身子,于是说道:“如果你觉得累,咋们就在这里露宿。”
青玉不是个矫情的人,她看到荒野萧瑟,前不搭村后不搭寨的,一旦强盗出没,后果会很严重,于是说道:“现在还早,咱们再往前行一段路,到了平原,看到河流,总会好点。”
阳柯泉看不到她的做作,他内心舒畅。
青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张望着那只可爱的宠物“嚣”。这只通臂猴看来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自从上次的大战后,它就离开了他的战友跟青玉跑了。
只是,一路走来,嚣毕竟是只猴子,它宁肯在树与树之间攀援,也不会跟大部队走在一起。因此绝大多数时间,它都待在山上的树林里,这样,除了可以偷偷给自己摘些水果吃外,还可以给主人带来一些她不曾见过的奇珍异果。
谭老先生佝偻着背,说道:“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了,很快就要达到目的地,那里环境优美,物华天宝。”
青玉没有找到嚣的身影,于是开玩笑说道:“别说累不累,这总比在你们家矿区里挖矿要强不少。”
阳柯泉是一个正经的人,他对这种奚落缄口不语,只是沉默着。
倒让青玉又觉着不好意思起来,她说道:“好了啦,我不取笑你了。算我多嘴,我知道你对待旷工,比你弟弟、你父亲要好很多。”
阳柯泉知道青玉是没话找话,只是他不擅长接茬,他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来自哪个氏族?我看你五湖四海,三教九流,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这可不是一般的农家姑娘所具备的。”
青玉吓了一跳,她赶紧往前走去,在她看来,这个矿区总管可不是乔一那个小子好忽悠的。阳柯泉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有板有眼,有理有据又合乎情理,更合乎规矩,作为一名奴隶,她不可能跟主人讨价还价或无理取闹的。
阳柯泉也不跟她一般计较,他说了一句:“你要是不说出来,万一哪天碰到乔一那个小子咋办?人家地位可非同一般,我知己知彼,或许可以帮到你。”
青玉听到乔一两个字心里那个滋味就特难受,心里别扭得很。
她知道妈妈诸葛辰就来自大山深处那个古老的国度,可是十多年来,只有他哥哥青山1岁的时候去过,后面的兄弟姐妹可从来没有去过,因此从小到大,她也只是听说岷江上游,有一个的伟大城邦,本来按照计划,去年母亲大人是要做一次探亲的,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她那个没见过面因此也没啥感情的国王外公不在了,而他的小伙伴乔一居然是那个王国的继承人,这在她看来,简直难以理解。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有一半跟他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可是她跟他之间,浓情蜜意,心意相通,这可难办得紧了。
想到那个浑浑噩噩的小伙,要去当一个国王,她心里就疙瘩,说不出是甚滋味。
有时青玉又想着:只要乔一当上了国王,那他就一定会帮到自己,这样,哥哥青山和母亲大人的事业,就会得到强有力的支撑,这样,她家所遭受的冤屈,就一定可以得到伸张。
不过,她明白,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从来不会如此简单。
乔一还太嫩了!
就在她恍惚之间,突然有人惊呼起来,青玉赶紧加快了速度,转过山头,她仰头张望,发现此处风景秀丽,山色空蒙,云蒸霞蔚,让人心旷神怡。
青玉下得马来,她向右边眺望,发现几座类似于祭天祠堂或者祖庙之类的石彻台基,从远处看,又像4座独立的山丘,只是台阶上长满了杂草,从而让人们忽视了它们的存在,而近处看,又分明是4座拔地突兀的祭祀神坛。
谭冬明老先生说道:“这里有巫祖共工和相柳的传说,上古圣贤大禹于龙门山下治理水患以后,曾经在这里设立祭天神台,以此祭奠上古先贤,吿慰祖灵。”
阳柯泉虽然不懂这些远古传说,但是发现此处视野开阔,左边山形耸峙,右边平川沃野,几抹潋滟的晚霞漂浮在天际的尽头,水田上,沙鸥翔集,锦鳞游泳,于是说道:“兄弟们都累了,今晚在此处扎营。”
青玉蹲下身子,临近一弯溪水,掬水洗了把脸,顺便喝了几口脆甜的清泉,些许水珠子辍在她娇艳的脸蛋上,阳柯泉看到她的笑容如夏花般绚烂,不觉一呆。
不过,相比于她的容颜,他更佩服这个小女孩的坚强和毅力,于是递过一块粗盐大饼,说道:“吃吧,补充一些体力,这一天走了差不多100公里,大大超出我的预期。”
青玉大大地啃了几口,说道:“谢谢阳大总管的慷慨。”
阳柯泉双手一摊,对这种假客气不置可否。
此刻,夕阳西下,点点余晖带着一丝缱绻,带着一点柔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视线内的风景如同一副绝美的山水画,他悠悠地望着前方,心胸豁然明朗,此前,一路颠簸他感到身心疲惫,现在置身胜境,好像又轻松愉悦。他想着,只要这趟旅程如期结束,他就要去一趟剑门关。叔叔阳江离开阳氏家族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音讯,这一次一定要找个机会探望一下。
他对剑门关知之甚少,想着青玉见识多广,于是问道:“你可知道剑门关?”
青玉从小耳濡目染,于是说道:“剑门关是一个古老的组织,远在五大王国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听说大圣纪元时期,三皇五帝,都曾去过那里,那里经历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大战,先贤们呕心沥血,将一切妖魔鬼怪驱逐出境,后来黄帝有熊氏施展无上大神通,在关卡上设下禁制,而守望者就是那个时候设立的,这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组织,剑门关跟瞿塘关一样,都属于古蜀大陆的全境守护者。不过,千百年来,守望者的性质全变味了,那里都是些身负罪孽或者低贱的奴隶,和一些逃避世俗的懦夫。”
青玉记得,他那个大山深处的大哥哥蚕丛就在那里,于是一时大意,说道:“我有一个从小的玩伴,一个大哥哥,被发配到了那里。”
阳柯泉闻言,心里颤动了一下,他说到:“他是哪里人呢?”他想旁敲侧击,看看能否推测出这个刁钻女孩的家世。
青玉上次听到了阳北贤的对话,他知道阳柯泉是个一个好人,但还是隐藏了一些信息,说道:“他是大山里的,长得很阳刚,一双眼睛大大地突出,两只耳朵就像两柄蒲扇,看上去比每个人都要精神多。”
阳柯权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是啥时候被发配到那里的吗?”
青玉顾左右而言他。
阳柯泉说到:“我有一个叔叔在那里,我想去探望,如果你到时想去,可以跟我一起。”
青玉想过这个问题,他明白,对自己来说,最迫切的是找到青水和青云,还有她的妹妹青罗。蚕丛哥哥,虽然是一个值得去探望的人,但是他加入了剑门关,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了。探望一事,不是重中之重。
她非常感谢阳总管的心意,说道:“有生之年,我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他,只是现在,还有一些棘手的事情没有完成。”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天色已晚,星光暗淡,她那个顽皮心态又萌发了。
青玉摆正了坐姿,故作高深,说道:“基于阳总管你是一个好人,然而这个地方,你也看到了,颇有虎踞龙盘,天子之象,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阳柯泉也不想盘根究底,以免引起怀疑,说道:“洗耳恭听。”
青玉回忆一下,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上古的时候,水神共工有一位属臣,叫相柳,他有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是青苗獠牙,他身形巨大,他的食量非常惊人,九个脑袋矗立在九座山头,每天就是吃吃吃,九座山的食物才能满足他的胃口。而且,这个怪物很凶残,每到一个地方取食,就会让那里变成一片沼泽,河流湖泊也会决堤。”
阳柯泉想象不到远古纪元居然有如此凶残的怪物,问道:“谁能阻止这一切呢!”
青玉说道:“当然是我们的大圣贤大禹啊。大禹跟他激战了三天三夜,使出法力,终于击败了相柳,可奇怪的是,相柳身上流出的血腥臭不堪,让人恶心倒胃,所流经的地方无法种植水稻,小麦和玉米,也无法种植黍跟粟等。大禹就率领村民掘土填埋这块地方,填满了三次,也塌方了三次,后来他施展神力,在此建造祭奠四位上古先帝的祭台,希望用先帝神威压制相柳的妖法,它们分别是帝尧台、帝喾台、帝丹朱台、帝舜台,一共有8座,每位先帝各有两座“台”,一台为“帝王陵”,一台为“陪葬墓”,每座台有4个面,这些台都在昆仑山以北的方向。”
阳柯泉惊讶与她的博学,也越发佩服她了。他随机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青玉望着星空,想到了他那个调皮的弟弟,他想着,要是青山在此,不管是面对这山川,还是头上的星空,一定会滔滔不绝,而不是像自己,只懂一点点《山海经》。
她悠悠说道:“这个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本领。这么说吧,这些都是我弟弟跟我说的,他才是真正的博闻强识,学贯古今,你听听: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这些都是上古奇书《山海经》里的内容。”
阳柯泉又有点疑问:“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些事呢?”
青玉抬起头来,然后用右手指了指左前方,说道:“你看,那里有四座台,很像上古奇书描述的样子啊。然后刚刚谭冬明老先生说了嘛,这里有共工和相柳的传说啊。我就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了。”
阳柯泉开始并没有仔细观察那几座山丘,青玉这一说,倒真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他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到山丘上去看看,说不定上古先帝的祭台就真的埋藏在下面呢。 ”
青玉打消了这一年头:“那些也只是传说罢了,众帝之台的具体位置,谁也说不清具体在哪里。再说,这个即便是真的,距今2000年了,无数盗墓者早就光顾过了,我们再去又有啥意义呢。况且,这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等这任务完了,咋们有时间再去探探究竟吧!”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破晓时分,青玉从梦中突然醒来,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几句“乔一,乔一,”惹得谭冬明老先生和一些士兵大笑不止,青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不知道梦中说了多少娇羞的事,于是赶紧趴到水边洗了脸,嗔怒地望着那些傻笑的人们。
阳柯泉站在石墩上,极目远眺,浮云浅薄,极远处的天又是黯然的,他说了一句:“估计又有大雨要来,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青玉洗漱完毕,抬头猛然见到了猿猴“嚣”。这个调皮的家伙已经跟大伙玩得很熟了,一大早,就带来了香蕉和李子,谭冬明跑过来跟青玉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它通人性,聪明得紧。”
青玉一脸骄傲,她庆幸自己在那个落魄的雨夜,遇到了这只充满灵性的猴子。她走过去,拍了拍猴头,道:“下次带一点樱桃与猕核桃过来。”
嚣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点头哈腰,又跑到树林里去了。
阳柯泉大叫了一句:“全体准备,即刻出发。”
青玉觉得这地方山清水秀,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心里依依不舍。想着昨天还有未说完的话,于是跑到阳柯泉身边说道:“你刚听到我的梦话了吗?”
阳柯泉严肃道:“没有。”
青玉翘首继续追问:“真的?”
阳柯泉:“真的。”
青玉从他严肃的深情中,看到了他的真诚,于是和善道:“看你这么好,我下次再给你讲讲另外两座台的故事,一座是轩辕之台,一座是共工之台。”
阳柯泉说道:“好的。”
正说着。这时从大山高地,冲出来上百位汉子,原来又是阳臻麟这个家伙。青玉被吓了一跳,气鼓鼓的,怒目而视。
阳柯泉将她推到自己身后,然后双手紧紧拽着钢刀,大叫了一句:“准备迎战。”只见几十位彪炳大汉,立刻摆好了队形,严阵以待。
青玉不甘示弱,偷偷地抢到左前方来,他发现对方的阵营中,除了上次那些骑兵外,还有一些弓箭手,他们这次可谓做足了功课。
待阳臻麟骑到距离较近的位置,青玉大声叫着:“你难道是只跟屁虫吗?一直纠缠不休。”
阳臻麟全服武装,他这次叫上了50位弓箭手,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猴子的。可是他发现,猴子军团不见了,不过不要紧,弓箭手只会让这场对战更加简单明了。一连半个多月了,这场游戏终于要结束了。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不屑道:“等下你们战败了,我看你还如此嚣张不。”
阳柯泉知道这场胜败意味这什么,但他还是说道:“你这是为何?咋们兄弟之间,一定要兵戎相见啊吗?”
阳臻麟说道:“是的,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你一次,就连这个卑微的奴隶,她都选择了跟你,而不是我。”
青玉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坦荡荡,小人长嘁嘁。”她的脸蛋如桃花灿烂,她的身姿风光霁月,但是她的伶牙俐齿,让对方哑口无言,“你说,你哪点比得上你哥哥。这么说吧,如果你一定要整个高低,你就回去多读几本圣贤之书。君子求诛己,小人求诛人。”
阳臻麟知道在嘴皮上辩不过她,于是对着阳柯泉说道:“哥哥,难道男人之间的胜负,要靠女人来定义吗?你以后就一直躲在这个女人身后?”
阳柯泉无所回避,他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他说道:“刀剑无情,兄弟有情,亮出兵器吧。”
阳臻麟想着弓箭手只会让这场大战结束得太仓促,也无甚刺激可言,于是说到:“兄弟们,抽出你们的钢刀,给我上。”
接着两方陷入厮杀,而就在这当儿。芒城李文鼎长子李佳琪杀到了。
这显然超出青玉,阳臻麟和阳柯泉意料之外。
早些天前,李佳琪1000人马兵分两路追击青叶和什邡古城丁钰橙那伙人,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们才知道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颇费了一般力气,才将队伍重新聚拢。
追击目标显然有周密的计划,导致追着追着就没啥头绪了,后来,他们才知道是一帮绿林莽夫捣的鬼,于是这几天,一直在搜寻他们的下落。
事有凑巧,正当他们打道回府之际,居然在这里碰到这帮流寇在搞士气大操练,看到对方加起来才两三百人,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
其实,青叶、丁钰橙早跑了。
他们找到了错误的目标。
阳柯泉看到形势突变,于是招呼青玉,道:“赶紧将货物,板车,转移到山丘后面。”
青玉领命而去。
他俩对感到非常意外。
这边阳臻林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只见漫山遍野的士兵蜂拥而至,他分不清是敌是友,只是大叫着:“杀无赦,杀无赦。”
阳柯泉临危不乱,想着对方有备而来,这次形势可相当凶险,于此他展开强健的臂膀,双刀舞得虎虎生风,将芒城士兵砍得哭爹喊娘。
从实力来看,矿区的士兵数量不多,阳甄林招纳的好汉更是良莠不齐,因此面对李佳琪的1000正规军,宛如以卵击石。
顷刻功夫,矿区士兵就有颓败迹象,阳甄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看到对方真枪真刀,兄弟们血肉横飞,心里阵阵后怕。可是想起自己连日来的辛苦付诸东流,于是心有不甘,大叫着:“兄弟们,给我振作起来,弓箭手给我上。”
阳柯泉看到形势严峻,想着对方太强,只能暂且避其锋芒,于是萌生了逃生的想法。他想向前去招呼自己的兄弟,可是一来距离甚远,刀剑凶猛,要穿过去非常难,二来阳臻麟被愤怒迷失了心智,跟本不会听他劝告。
李佳琪这些年来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战役,因此对付这帮乌合之众,简直是大材小用,他们队形训练有素,因此三下五除二,不到半柱香时刻,就将这帮刁民打残了。
阳柯泉收起钢刀,且战且逃。
李佳琪立在山丘上,看到这帮绿琳好汉的头目居然是一个17岁左右的小伙,心里即感惊讶又微感失落,他瞧着一些人夹起尾巴逃走了,想着斩杀这些无名之辈,无甚光彩,于是打算鸣金收鼓。哪知道这个年轻人还越发嚣张了。
李佳琪怒火中烧,说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芒城李家的厉害。”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慢悠悠地来到阳臻麟身边,招呼一声,左右两位将士退开三步之遥,他抽出腰间那柄闪着金光的钢刀,瞅着刀锋说道:“小子,我本来打算饶你一命,哪知道你不识抬举,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阳柯泉躲在一个石头林立,杂树丛生的山丘上,他看到自己弟弟陷入险境,急火攻心,青玉连忙拽紧了他,说道:“你去了也是徒劳,对方是一整支战队,你去送死吗?”阳柯泉只能继续缩着。
阳臻麟看到自己招纳的绿林好汉走的走散的散,然后地上一片死伤,心情低落至极,他大慨还不明白自己陷入了何等处境,叫嚷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大事?”
李佳琪不屑于跟小瘪三啰嗦,一把钢刀使将出来,企图就地解决了他。阳臻麟迎头直上,一招“直捣黄龙”,然后一个鲤鱼翻滚,闪到一边。
旁边只剩下一位矿区监侍,宋晓峰。他是一名监工,不会武艺,所以没人搭理他,他略通文墨,擅长溜须拍马,也工于心计。
李佳琪看到这小伙居然还有两下子,心里迫感意外,于是提起精神,终于跟他杠上了。
阳柯泉知道他这个老弟刀剑上的功夫火候不够,平时跟他对战也有意放让,他的根基只够对抗一些江湖虾小。
因此,他的心里更加焦急了。
阳臻麟确实见识太过狭窄,以前在矿区,属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以为自己所接触到的就是全世界了,在第六招的时候终于被对方砍翻在地上。
李佳琪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趾高气昂道:“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你的家族可有名号?你本人可有遗言?”
阳臻麟不曾受过这等侮辱,愤然道:“就凭你,不配知道……”
李佳琪不等他说完,举起三尺长剑就要让他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