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来。
唯恐那个没有见过面的陌生公公,真的来找自己。
她定睛一看,发现家里的房门竟然只是虚掩着!
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外面那些旁人,即便能听见屋里传来的声响,但毕竟瞧不见实际情形。
然而,此刻的秦淮茹心里却依旧焦躁不安起来。
其实,她倒并非惧怕这些个丑事,会被传扬出去,招致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自己的脊梁骨。
而是因为那长舌妇张呲花,平日里就口无遮拦、肆意胡诌。
即便她有心想要将事情解释得明明白白,恐怕旁人也难以理清其中的是非曲直。
毕竟,多数人往往都是先入为主,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很难改变看法。
如此一来,大家多半都会觉得,她秦淮茹是个忤逆不孝之人。
想到此处,秦淮茹的内心愈发忐忑难安。
她暗自思忖着:也许旁人并未亲眼目睹屋内发生的一切,兴许还能够对此予以体谅和理解呢。
怀着这般侥幸心理,秦淮茹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尽管如此,她终究还是对“不孝”这顶帽子心怀恐惧,生怕它一旦被扣到头上。
便会彻底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然而,耳边不断传来张呲花,那犹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叫骂声,着实令秦淮茹感到心烦意乱。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扯开嗓子高喊一声:
“婆婆,倘若您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立刻就去把肚里的孩子给打掉!”
果不其然,张呲花一听这话,尤其是事关贾家香火延续的大事,当即止住了哭喊之声。
只见她脸色一变,那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嘴里虽不再叫嚷。
却依然躺在地上,嘴硬地出言威胁道……
“秦淮茹,你要是胆敢打掉我们贾家的香火,我立刻让东旭把你送回那穷乡僻壤之地,活活饿死你这个赔钱货!”
贾张氏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对秦淮茹吼道。
秦淮茹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想这一招果然奏效。
不过表面上,她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完全不把张呲花的威胁当回事儿。
只见秦淮茹轻轻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接了满满一盆清澈的凉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走进屋内。
秦淮茹来到已经站起身来的张呲花面前,语气淡淡地说道:
“婆婆,您先洗洗脸吧。
我这身子骨弱,手脚发冷,实在是碰不得冷水。
往后啊,这洗刷之类的活儿,可就得劳烦您多费心啦。”
张呲花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气呀!
自己好不容易盼来了,秦淮茹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帮着接手家里这一堆破事儿。
怎会甘心因为这么几句话,又重新操持起这些家务?
但此时她也不好发作,只得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胡乱地往脸上一抹,想要擦掉那些血迹和污渍。
待她擦净之后,那张原本被遮掩住的面容终于露了出来。
只见她一脸蛮横,瞪着秦淮茹大声嚷嚷道:
“秦淮茹,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