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指望不上这两人了。
凌越调整了一下动作,把张麒麟抱起来,托在自己双臂和膝盖上,再以横挪的姿势,带着张麒麟从夹层里出去。
这样的姿势,要让张麒麟不是在地上拖着走的,凌越只能尽量把他往自己身上贴,清浅的气息也无意间拂到了昏迷的张麒麟脸上。
这种姿势是很难受的,一心往外挪的凌越,一时没注意到。
她怀里和她上半身紧紧贴着的张麒麟,在她的呼吸又一次打在他睫毛上时。
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而后,一双平静中带着迷茫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闷油瓶是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甜味里恢复意识的。
白天,无邪说天气很好,他决定搞一块地,要开一个农家乐。
虽然闷油瓶私心里觉得无邪做生意什么的,很不靠谱。
但最近无邪心情终于好一点,闷油瓶还是默默起身,跟他一起去看地。
这块地的旁边有河有水塘,路上遇见一只黑天鹅,无邪非说人家是大黑鹅。
约莫是惹恼了人家,黑天鹅直愣愣地就往无邪面前走,颇有一副要跟他单挑的气势。
无邪现在是越来越怂了,连只大鹅的挑战书都不敢接,还要往他身后躲。
午饭过后,无邪和胖子商量农家乐的事,还给他安排了送外卖,洗碗,点单的工作。
旁边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闷油瓶从放空的思绪里抽空思考了三秒钟,觉得自己干这些活,应该尚可胜任。
也就随他们瞎扯淡了。
然后不知不觉,就似乎睡着了。
但很快,闷油瓶就感觉自己舌头下多了一块什么东西。
甜的。
难道是无邪和胖子又在搞鬼?但他的警觉性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闷油瓶表示费解。
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下巴。
还是个女人的下巴。
年轻,漂亮,活的女人的下巴。
闷油瓶缓慢的扇动了两下睫毛,有些迟疑地转动眼球,看周围的环境,并且感受自己身体各部位传达来的虚弱感。
过了好一会儿,闷油瓶才反应过来。
哦,他在做梦。
这个认知让闷油瓶并没有生出太多的真实的警惕心,毕竟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忽然从福建的雨村跑到广西巴乃张家古楼里。
还是当年他被困,险些死掉的那个夹层中。
连身体的状态都一比一复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连年轻时候的吴邪和胖子的说话声都听到了。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闷油瓶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对话有点不一样了?
难道是时间太久,他自己当时意识又昏昏沉沉,所以记得不完整。
于是这个梦就自动补全了?
就在闷油瓶恍恍惚惚思考这个梦有点太真实的时候,凌越已经把人从夹层里抱出来了。
直到看见凑过来的吴邪和王胖子,闷油瓶也被凌越转手放在了旁边靠墙而坐,他才终于看清了刚才和他身体紧紧贴着的人,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看清的那一刹那,向来平静淡然的闷油瓶竟然忍不住眼睛微睁,缓缓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在王胖子、吴邪以及凌越三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中,表情保持在微微露出震惊的状态下,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吴邪:“??”
王胖子:“??”
凌越:“……”
她缓缓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她长得,有那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