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之中没有主将自是不行,今日巡逻防卫之人,其实是幻化成共工模样的句芒。幸好共工出山之前交代过,他今日休息,不见任何人,句芒这才惴惴不安地平安度过一日。
回洞房的路上,走至无人之处,防风邶便离了蓐收的肩膀,理了理衣袍,拱手道,“今日多谢蓐收大人。”
“驸马客气了。”
“蓐收大人不必如此称呼,还称我防风邶便好。”
“那防风兄也不必称呼我大人,叫我蓐收。”
两人大笑,“防风兄真是海量。”
“雕虫小技,骗骗他们可以,却骗不了你。”
“兄长与大王姬成婚,可愿入朝为官?我见兄长对灵力阵法,朝政时局皆有不俗见识,这般才华若不入仕,岂不可惜?”
防风邶笑着摇头,“多谢抬爱,我生性散漫,不喜拘束,来去自由,做不得官。来日有机会,你我再切磋技艺。”
蓐收了然,行了同辈之礼,“恭贺新禧,永以为好。”
防风邶回礼,“多谢蓐收兄,就此别过。”
寝殿之内,小夭正坐在小圆桌前饮酒,满堂喜红映的她面若春晓之花。见邶回来,飞身投进防风邶的怀抱,邶紧紧回抱住她。
“你怎么去了这样久?”
邶笑得神色不明,“等不及了?”
小夭在邶怀里蹭了蹭,推开邶,飞快地跑到床边,从床头柜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防风邶。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小夭低头,手指搅着衣带,不敢看防风邶。
邶接过锦盒,因为小夭说过,想重做冰晶球,他便猜到这是其中一个。邶笑起来,“我现在应该打开吗?”
小夭依旧侧着头,看着地板,微微点头。
锦盒用灵力封着,邶抬手解开封印,打开盖子,里面是大红绢帕包裹的冰晶球,邶掀开绢帕,冰晶球里,一片蔚蓝,一只洁白的海贝闭合,栖在幽深的海底。
邶猜到海贝里一定藏了秘密,灵力抚过,海贝张开,里面一个婀娜多姿的女鲛人,赤裸上身,正朝着冰晶球外的人招手。
邶笑起来,重新合上海贝,把冰晶球收入锦盒,盖好锦帕,合上盖子,收入怀中。
小夭见邶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喜欢这礼物,抬头想去询问,却见邶正对着她笑,眼神晦暗。
“你,不喜欢吗?“小夭紧张地询问。
“很喜欢,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小夭抿着嘴,“那你为何不吃?这里都是毒药,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邶摇头,“如此精致,舍不得吃。”
“没关系,我还留着一个呢。”
邶不答,俯身横抱起小夭,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女鲛人在呼唤我,我怎么忍心让她等待。”
“你可真是坏。”
防风邶抱着小夭亲吻,灵力放下帘幕…
就算曾经拥抱激吻……过无数次了,可如今,红灯罗帐,锦绣鸳鸯,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消太多挑逗,小夭和防风邶胸口的情蛊荧光闪烁,暗夜里,春潮带雨,香气氤氲,春光灼灼。
防风邶说,“欲知详情请进群,扣扣群号 九六七九四四三九七”
……
相柳努力调匀呼吸,手指盘绕着小夭的长发,黑发白发交错在一起,一阴一阳,就像他们刚才一样。
“从哪学来的?”
“别问。”小夭一把扯过锦被盖住脸。
相柳拉开被子把小夭翻出来,“不嫌脏吗?”
小夭翻身趴在相柳身上,笑着摇头,“是你的,我都喜欢,不会觉得脏,我也不许你这么想。”
身心交融以后,相柳拉过锦被,一对鲛人在温软昏暗的海贝中沉沉而眠。
两日后,相柳带着小夭浮上海面。
小夭用灵力逼出内丹,吐在手上,先前半圆的内丹,如今也是浑圆完整,触手生凉。小夭兴奋地大喊,“相柳,你的内丹恢复了!”
相柳点头,“你我常常交配,自然恢复得快。” 说着抬手幻出一个木匣。
小夭猜到里面是什么,一颗心怦怦直跳。
相柳低下头,看看心口,又看着盒子轻笑,“还真是没什么创意,又被你猜到了。”
小夭一把抱住那盒子,吻上他的唇,“我早就想要了,还以为没这么快打造好呢。”
相柳点头,“有父王给我的金银,情报网,还有清水镇周围的护卫,只怕你面前的我,要比神识里的相柳闲了不少,富裕了不少,材料找的快,弓自然也就造的快了。”
小夭连连点头,相柳是最热爱生命的人,不会轻易赴死,就算要与义军共进退,在他心里,早已把自己看得比义父义军更重要,他曾那么多次放过颛顼,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那时的她浑浑噩噩,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敢相信相柳的真心,才让这个妖怪,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结局。
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只要她勇敢,就算是大荒里最桀骜不驯的九头妖,也会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小夭忽然觉得好了不起。
“又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的魅力真大,能把相柳大人留在九曲红尘之中。”
“这样磨人的小妖精,我怎么舍得放手?”
相柳说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胸前的情蛊又微微亮起。小夭大笑起来,“你现在,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了。”
相柳双眉上挑,“看也看了,吃也吃了,坦诚相见了,无缝衔接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小夭的拳头轻轻砸在相柳胸口,“又没正经,说正事。”
相柳大笑,“你如今真是倒反天罡,敢说我没正事。”
“我是你妻子,我说什么你都应该听着。”
“好,好,都依夫人。”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