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呼吸倒抽,男人家暴女人的反过来,不就是让楚暮揍他?
而楚暮听到这话,退后一步,伸手摸向放在储物柜上的盲杖。
她知道霍占极不是真的要为她撑腰,他不过一时兴起,想看一场热闹。
材质坚硬的铝合金折叠手杖,一节一节在楚暮手中变成足以伤人的武器。
程胜见她眼神坚定,心里没来由的恐慌,“暮,暮姐,你轻……啊!!!”
这一杆子狠狠甩出去时,正好打在程胜本就受了伤的耳朵上,血沫子四溅。
程胜一整个朝身旁扑去,撞地柜子发出砰一声响。
他痛得面部扭曲,可这间屋子就那么点大,想躲藏都找不到地方,何况楚暮十分熟悉地形,又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暮姐,你……你冷静一点。”
楚暮笑了,“你该好好享受这相爱相杀的时刻。”
霍占极唇瓣浅弯,好整以暇的瞅着这一幕。
他从未见过像楚暮这样争强好斗的女子,她年纪尚轻,相貌也毫无攻击性,打起人来,却是狠得没半点菩萨心肠。
楚暮铁棍连挥,疯了似的,无所顾忌。
如果一根杆子,就能将一切障碍肃清,就能还她一世太平,那她是不是就还能变回楚家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她的爸爸,妈妈,哥哥,是不是都能完整的回来?
‘囡囡,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平安、喜乐。’
‘囡囡,爸爸永远爱你。’
‘囡囡……’
楚暮眸色逐渐泛起血红,一副情绪失控的模样。
许是瞧出她的不对劲,很快,一只扣过来的大手,骤然粉碎女人所有美好的幻想。
楚暮盲杖的尾端被轻松握住,她用力挣扎,发现对方手劲很大。
“是我。”
浑厚的嗓音,磁性十足,霍占极握着棍子的那条手臂,肌肉力量贲突,挽至手肘的袖口底下,青筋分明,拉伸了整条臂膀的张力感。
“别伤及亲夫。”
楚暮听到男人轻哂的调笑,她如惊弓之鸟的身躯,这才缓缓恢复冷静。
与此同时,楼下,隐约传上来似有若无的警车鸣笛。
顿了顿,楚暮缓缓松开手,像是瞬间失去斗志的公鸡,额头汗液密布。
警察上来收拾残局的时候,大概害怕再次遭受连累,赵青青并没现身。
程胜受伤严重,滚在地上哀嚎着血流不止。
霍家的司机紧跟其后,方才在楼下,他就同这些民警认真交涉过,“霍爷,您电话没接,老夫人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我这里。”
楚暮耳边的脚步声很混乱,她没再听到霍占极说话,只感觉他似是擦过她身边,先一步离开了这套房子。
本以为,惊动了警方,她会像以前一样被带回警局走个过场。
哪知程胜几人被手铐铐上之后,就已经没楚暮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