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风,你给我站住!”
男人不耐烦地闭眼,深吸口气,冷笑着转回去,“大晚上的,你鬼嚎什么?”
魏舒屿咬牙指着帕加尼消失的方向,“刚刚坐在霍爷副驾驶的女人是谁?”
“我不都说了?是他闪来的老婆。”
“马场那个盲女?”魏舒屿水眸圆睁,表情霎时铁青,油然而生的危机感,叫她声量不由拔尖,“这怎么可能?她不长这样!”
先前吃饭的时候,楚暮就猜到,霍占极今晚会带她回老宅。
这原本没什么,左不过就是和他同床共枕待一晚,之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何况,楚暮而今更为笃定,霍占极不可能碰她,他对她,一点点非分之想都不会有。
眼下,最让楚暮头疼的,却是洗澡问题。
上次住老宅,是她先冲过澡,都躺着睡下了,他才从外面回来。
这次,霍占极就大摇大摆靠坐在沙发里,双腿顺着楠木茶几直直交叠出去,男人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分明的十指,正在键盘上娴熟而专注的敲字。
屋内灯光璀璨夺目,霍占极好看的鼻梁上戴了副防辐射平光眼镜,定制的茶色镜片内,透出一双敏锐凌厉的凤眸,男人五官被框架修饰出更深邃的立体感。
楚暮两手撑着身侧的床沿,如坐针毡。
她浑身黏腻,不冲洗一下根本睡不着,可这间厢房的浴室很大,楚暮只来过一次,还没那么快的本事熟悉环境。
那天,若不是有佣人帮忙,洗完还有她递换洗的衣物,楚暮完全找不着东南西北。
听着键盘飞快的敲打声,楚暮忍耐许久,发现实在受不了后,无可奈何道:“我想洗澡。”
“嗯。”霍占极鼻腔轻应,头也没抬,好似只是随口应付。
“你喊个佣人进来吧。”楚暮继续道:“衣帽间我也找不到,那个淋浴要比一般的先进,水温到底怎么调的?”
霍占极目光紧盯屏幕,又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男人一面斟酌着文件上有无纰漏,一面伸手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吴嫂,拿套睡衣上来,太太要洗漱。”
“好。”忠心耿耿的吴嫂,8G网速冲浪,自以为秒懂。
霍占极吩咐完,电话往腿边一丢,男人工作时的认真肃然,同平日生活中带点散漫的调调还是不一样。
有他在房里,洗澡这类隐私的事,楚暮做起来会觉得别扭,好在吴嫂马上就要上楼。
站起身,楚暮先一步扫动盲杖,冲浴室找过去。
不出几分钟,吴嫂的影子投射到雕花的窗口,她敲了敲门,“霍爷,太太,睡裙我放门口的观景椅上了。”
“嗯。”
吴嫂听见霍占极淡淡应道,她不敢多逗留,转身就离开。
楚暮早就摸进浴室,她耳朵灵敏,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误以为是吴嫂进来了。
楚暮停在花洒底下,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再去熟悉一下周围半圈浴巾及洗发露沐浴液的位置,指尖却不小心触及花洒的智能开关,密集的水柱陡地自头顶喷洒而出,空调冷气下的冰寒感,被凉水烘托到极致。
楚暮惊地狼狈逃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