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稳健的步伐慢下来,回身以眼角斜睨了她一眼。
他凉薄的唇瓣勾了勾,弧度很淡,笑意点缀在嘴角,似有似无。
“所以呢?”
他说的是‘所以呢’,而并非询问那人是谁。
因为不在乎,也对她没有占有欲。
楚暮面朝男人说话的方向,仍在表明立场,“我心有所属,所以对你,无半点非分之想。”
霍占极闻言,嘴里传来一丝轻笑,竟是乐不可支。
他没再多说什么,紧贴小腿的浴巾下,一双笔直有型的长腿迈开,径直去到只放了男士物品的衣帽间。
接下来数日,楚暮再没见过他人。
她独自被丢在老宅,吃穿用度均有佣人伺候。
期间,只有庞拓拿着中药来过一趟,西嫣开的药方没有问题,且一方难求,外面根本配不出来。
即便如此,霍占极此人疑心深重,他还是命庞拓重新照单抓药,把药材换了一遍。
同时交给楚暮的,还有一张以她名义办的银行卡。
“霍爷先给你结了半年的工资,余下部分,日后也不会亏待。”
半年?
楚暮眼里的吃惊稍纵即逝,算算这卡里,居然有近六百万。
加之平日包吃包住,生活上佣人对她亦事无巨细,若不是这份工作过于特殊,这么优渥的待遇,楚暮真能干到老死。
又是几天过去。
这日。
楚暮吃完几副中药后,被庞拓开车载着,又去湘菱医院找了西嫣。
途中,她接到一通电话,没有署名,语音播报着一串数字。
庞拓扫了眼内视镜,就见楚暮掏出包里的手机,贴至耳廓,“喂。”
“钱我收到了。”
一抹低沉的烟嗓传来,楚暮表情愣了下,庞拓从她神色间觉出不对,正要细看时,楚暮面容已恢复如常,“嗯,那就好。”
楚家的窟窿太大,她知晓几百万不过杯水车薪,连付利息都不够,“剩下的,我会继续想办法。”
季明佑那边,是凌晨的夜晚。
屋子里并未开灯,男人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远眺着灯火阑珊的高楼夜景,他颀长身姿隐在暗处,默了半晌,冷不丁问道:“你还好吗?”
独特的烟嗓,令他声音听起来,幽沉又沙哑,不见情绪,音色却是荒漠空寂。
楚暮闻言,仿佛听到笑话,兀自便笑起来。
他步步紧逼,叫她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抱头鼠窜,现在,居然跑来问她:过得好吗?
季明佑没等来她的回答,而是听见一声轻慢且讽刺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