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不由地嗤笑,他可想象不出,一支自己常用的钢笔,能对这女人有多大杀伤力,“就你男人那目中无人的德行,会有那么好心送我礼物?”
楚暮屏息凝神,心底的执念,扎根太深,她尽量让自己声调听上去平缓,“那你的笔,是哪里来的?我有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也有一支同你一样的款式,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强努笑靥,“先生,你去过白水市吗?说不定,你跟我朋友还认识。”
“你朋友叫什么?”
楚暮想起笔帽上印刻的那个字,她无法确定那字是否代表人名,亦或有别的什么含义,“他……”
“小姐。”
就在这时,敞开的房门响起两声礼貌性叩响,一名客服推着餐车面带微笑往里走,“您订的晚餐到了。”
上官夜回头瞥了眼车上被遮盖好的餐具,话题被人打断,他便也无心聊下去。
男人提起步子打算要走,楚暮仿佛事先能预判到似的,她什么都不顾地伸手朝前抓了把,一把握向男人臂弯,“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当年不慎失联,我一直想再见见他,我现在唯一能找到他的线索,就是通过这支笔。”
她就想知道他姓甚名谁,明知已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是倔强的非要知道。
上官夜手臂下意识避开,就跟怕沾染瘟疫那般,嘴上却又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笔是法国一家小众品牌的私人订制,只服务着全球最顶级的富豪圈层,且那家公司的客户资料是严格保密,单单我们国内的大老板好些都有同款,你想用一支钢笔找人,百年后去到阴曹地府问问阎哥他老人家看看。”
“你是说,这样的笔,不少人都有?”楚暮脸色唰地一白,“可我的笔有刻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又没刻字。”上官夜眉眼张扬跋扈,“要不你让阿占出去满大街帮你张贴寻人广告?你找的若是女人倒也罢,要是个男的,看他削不削你。”
男人说完,两手揣放裤兜,大摇大摆离开。
楚暮呆呆立在原地,身后的客房服务已将饭菜布好在茶几上,又转身走进主卧去收拾卫生。
霍占极在楼下抽了根烟,拎着个透明塑料袋进门时,沙发上的女人吃完小半碗米饭,正心不在焉地抱着一只抱枕发愣。
她潭底光影如灯灭,满脑子俱是记忆中那张脸,事实却又残忍告诉她,那个人,不可能再找到。
霍占极迈开长腿走近她,上官夜带来的东西被规矩的摆放在桌上,没被摊开的纸张上压着明晃晃的金笔。
男人神色无漾,弯腰把那两样东西捡入裤兜,手里的袋子顺势丢在她身边,“里面有瓶矿泉水。”
楚暮的思绪故才被拉回,她表情尽收,忙向身侧摸去,“谢谢。”
房间内的床单焕然一新,落地窗开着,微风卷起窗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