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诡异的沉默,在空气里缓缓流动。
直到傅祈明反应过来,“既然已经取完东西了,许小姐,走吧。”
许梨死死扣着怀里的包包,一动不动。
干涩的嘴巴一丝张开的欲望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本以为那天的大雨中,该宣泄的情绪都已经宣泄完了。
可刚刚周定禹跟傅祈明的一番对话,还是没由来的令她感到心脏像被绵密的针线穿过。
虽有酒精麻痹,可那些密密麻麻的痛,仍旧叫她险些窒息。
深深吸了口气,“周总,傅律师,我开车来的,已经叫过代驾了,你们先走吧。”
极力维持的平稳声音,在接触到周定禹投来的视线时,猝不及防颤了颤。
而后,她便将目光别向一旁,紧咬着下唇,自我消化着心底那点复杂的情绪。
傅祈明似乎没料到她叫了代驾,“真的叫过了?”
“嗯。”许梨紧紧掐着掌心,挤出一抹笑来,“刚刚去拿包的时候,顺便叫过了。”
傅祈明顿了顿,“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许梨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好的傅律师,今天麻烦了。”
“不麻烦,这几天关于你母亲的案子,我会去一趟医院,亲自再跟你母亲面谈一下的。”
“嗯嗯,好,辛苦您了。”
“嗯,再见。”
“再见。”说这话时,许梨仍旧忍住没有去看周定禹,而是低头拿出手机,佯装刷手机的样子。
直到面前两个男人走下台阶,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握着手机的手,才轻微发颤起来。
刚刚强装的镇定,终于土崩瓦解。
她知道,周定禹说得对。
那天在密室分别,她就清楚的明白,她只是他玩玩而已的女人。
她对他生出的这些该死的情愫,简直像笑话一样可笑。
可为什么,明明清醒的了解这些事实。
刚刚听到那男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会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痛?
夜色更浓了,酒店的人来人往里,她就像一个被人玩腻了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
良久,她才划开手机,叫了代驾。
——
半个小时后,代驾将她安全送达了幸福小区。
许是心事太重,加之酒精作祟,她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打开车门下了车。
木然地朝单元楼走去。
又脚步不稳上了电梯。
可刚下电梯,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便将她拽到了楼道。
熟悉的檀木香气铺天盖地将她裹挟,她茫然地僵住了身体。
还未开口,周定禹危险却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才分开几天,就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