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突然，死的蹊跷。

死的悄无痕迹。

……

彼时的祈明律师事务所。

傅祈明没防备周定禹会突然登门。

见他脸色不佳的过来，傅祈明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

“周总？你怎么突然来了？”

周定禹下颌线条微微收紧，强大的气场之下，隐隐涌动着势不可挡的暗流。

他没有立刻回答，在走进来时，轻轻抬手，赵哲就已经非常有眼色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傅祈明的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周定禹和傅祈明两个人。

周定禹深邃幽暗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傅祈明，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沙发上坐下。

而后从兜内掏出打火机，手指翻转间，银色打火机在修长的指尖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随着“咔哒”一声响，一抹艳丽的火苗在周定禹冷白的指间蹿出。

他咬着根烟凑近，将烟引燃，吸了一口，喷出的烟雾将他深邃锐利的脸庞映照的愈加深刻立体。

隔着烟雾，眸光剐向傅祈明，还未开口，却先淡冷地轻嗤了一声，

“傅律师，知道我生平最痛恨什么人吗？”

傅祈明凝着周定禹箭一般射过来的目光，狐狸眼稍眯，已经将周定禹的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摸了一根棒棒糖出来，慢条斯理的剥开，含进口中转了一圈，一侧腮帮胀得鼓鼓。

显得他整个人有些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

“最痛恨的人？什么人呀？”

周定禹“嘶”地又吸了口烟，随着烟雾在喉咙流窜，最后沉入肺腑，他再度开了口，

“辜负我为数不多善意的人。”

傅祈明眼睫颤了颤，垂下眸来，突然笑了下，“所以……周总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周定禹轻嗤一笑，仿佛懒得再跟对方深聊下去。

而是倾身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递到烟灰缸内掸了掸，挑了挑眉，直接开门见山，

“姚东臣的死，是你做的？”

傅祈明含着棒棒糖的牙齿稍稍用力，糖块在口腔碎裂，变为一堆甜度密集的塘渣，沾满了上颚，

“周总，无凭无据的，你这样猜测，恐怕不太好。”

周定禹哼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内。

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知道疤爷吗？”

傅祈明神情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镇定从容，皱了皱眉，“疤爷？谁呀？”

周定禹目光何其敏锐，早已捕捉到了对方眸底的一丝慌乱，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烟灰，笑道，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被国内警方秘密控制起来了。这就足够了。”

碎碎的糖渣化为糖水，顺着喉咙被傅祈明无意识咽下，他却丝毫没有感知到甜。

狐狸眼中，一丝惊愕终于闪过，镇定从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