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还指认了在抛尸地附近丢弃的戚敏的生活用品。

戚敏的牙刷从一家饭店门前的下水道被找了出来，当然，牙刷上早已找不出戚敏的DNA，不过厉阳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柄牙刷——戚敏平时喜欢用大牌，一柄看着普普通通的牙刷竟也要四百多块。

戚敏的衣物随后也在路口那堆无人清理的垃圾堆里翻出。

总之，秦关这一次认罪，没有撒谎。

准确地说，是认了一半罪。

他声称变故就发生在那片抛尸地——他丢弃了戚敏的牙刷和衣物，然后将装有戚敏尸体的行李箱带到胜利路一个正在施工中的工地，准备趁着工地尚未开工时抛在深坑里，但，刚把行李箱拖到工地大门，那行李箱突然动了。

“当时箱子里一个不小的动静，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本来就是提着一颗心去抛尸的，天还没亮，箱子突然动起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怕，害怕，”

秦关说他慌极了，本能地丢下行李箱撒腿就跑，跑出一段路，躲到附近一个荒废的电影院，才醒悟过来，戚敏还活着。

戚敏在行李箱内醒过来了。

他害怕，惶恐，犹豫，最终还是决定面对。

于是他折回去，准备将箱子打开，放出戚敏。

但，这一次，行李箱却消失了，秦关在工地足足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直到工地即将开始工作，他怕被人发现，才不得不离开。

“其实那天凌晨我从新荷宾馆带着行李箱出来，就感觉有人跟踪我，一直到建筑工地，我始终都觉得身后有双眼睛，而且我好像看到了冯智的身影，我知道你们会说冯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可我真的看到了，如果不是冯智本人，很可能是冯智和徐如意雇佣的跟踪者，总之，那个清晨，那片工地，徐如意的人一定在，”

“他们趁我慌乱跑走之际，夺走了那个装有戚敏的行李箱，在短暂的思考后，他们决定将计就计，将戚敏杀害，然后把罪名安到我的头上。”

当然，这都是秦关的说辞。

老何很清楚秦关这一变卦的真实缘由——如果事实真的如秦关所说，那么，秦关就是死也要拉徐如意下水，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让徐如意独自逍遥。

而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片工地必定是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或许，秦关是要借警方的手，在工地寻找不利于徐如意的证据？

问题是，那个时间点，徐如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冯智，则一直在学校。

如果她真有参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