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低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一轮朗月高悬于天际,冷冷地洒下银色的月光,那光如轻纱般,勉强穿透茂密的森林,在地上、树干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弱的光亮虽为沈梨和叶宵的夜行提供了指引,可森林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混合着腐叶的气味,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不知何种动物的低鸣,让人心生寒意。
她们在这阴森的森林中穿梭,直到一条小河的出现,视野才豁然开朗。
沈梨在河边停下脚步,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解渴,随后也扶着叶宵喝了一些。两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歇脚。
“应该是后半夜了。”沈梨望着天空中高挂的月亮,对叶宵说。
月光下的沈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沧桑感。
她的衣服上还沾染着在森林中穿梭时沾上的泥土和草屑。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也许是长时间未补充足够水分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干裂,脸色蜡黄,几缕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显得有些狼狈。
叶宵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警惕。她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瞬间闪过曾经听闻过的关于野兽在水边出没的种种传闻,心不禁揪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后,她紧紧拉住沈梨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地提醒道:‘水边太危险了,早上可能会有野兽来喝水。我们休息一下再往前走走吧!’”
两人短暂休息后,顺着河流的方向继续前行。溪流逐渐变窄,月光下,沈梨的目光被河对岸的一小片阴影吸引。
“那好像是房子。”沈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她踏进浅浅的溪水,走近了一看,确认了自己的发现,“确实有房子!”
叶宵虽然性格谨慎,但对于疲惫不堪的两人来说,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是诱人的。
她担忧地说:“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房子呢?不知道有没有人住,我受了伤,要是遇到坏人,那可就是才逃虎口又入狼窝了。”
沈梨微微点头,叶宵的担心确实有道理,可此刻身体的疲惫和对一个安稳休息之所的渴望让她顾不了那么多。
她咬了咬牙,对叶宵说:“那得先去看看,总不能一直在这荒郊野外耗着。”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叶宵的手背,示意她在远处等候,自己则像一只鼬鼠一样,小心地向房子靠近。
靠近房子后,每走一步,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紧紧盯着房子的动静,耳朵也竖起来,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或躲避危险的猫。
这是一间两屋的砖瓦房,没有院子和大门,两边延伸着搭了两个简易的木棚,形成了一个门字型的结构。
房屋沉浸在黑暗中,沈梨放轻了脚步,弯着腰,一步步挪到门口。
门外挂了一把铁锁,沈梨心下大喜,看来屋子里并没有人。
她又挪到窗下向内观察里面的情况。玻璃窗外面糊着一层塑料布,月光太暗,里面看不清楚。她决定先回去接叶宵。
两人一起来到房子面前。
屋外的房锁用的是老式的合页,挂了把普通的铁锁,看起来很容易破开。房主似乎对这深山老林的安全很有信心,挂锁可能只是出于习惯,而非真的为了防范什么。
叶宵用力扯了扯锁头,那锁已经锈迹斑斑,仿佛是时间的见证,即使有钥匙也不见得能打开。
显然,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人来过了,它孤独地矗立在这片荒郊野岭中,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
所有窗都是木头框镶嵌的透明玻璃,为了抵御冬天的严寒,玻璃窗外面又被钉上了一层塑料布。这种简陋的保暖方式在寒冷的北方很常见。
叶宵转身去找工具,她的脚受了伤,左腰也在隐隐作痛。如果这房子没有主人的话,她和沈梨很可能需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沈梨也在旁边的柴棚里急切地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把斧子。她紧紧握住斧子的手柄,深吸一口气,举起斧子,朝着门框狠狠地劈了下去。
每劈一下,她的心都随着斧子的落下而跳动得更加剧烈,担心这一劈会不会把门框直接劈烂,毕竟这房子是她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尽管门框被劈得伤痕累累,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一下又一下地劈着,直到最终成功地把合页拆下来了,她才长舒一口气。
“总算有地方能让我们好好休息了。”沈梨喃喃自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