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熏好了,沈梨和叶宵带着熏鱼一起下了山,给庄然送鱼自然是主线任务,但叶宵还有另外一个支线——在村子里拆卸几片暖气片,为主屋添置一个小炉子。
去年冬天主要靠烧火墙和火炕取暖,到了三九寒天,炕上热的像烙饼,而屋子里却不够暖,这一直让叶宵觉得很头疼。
所以,趁着冬天还没来,叶宵要把造炉子的事情提上日程。她一边下山,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具体的步骤和需要准备的工具、材料。
秋天来的悄无声息,沈梨路过山葡萄藤的时候才发现,原本青绿的山葡萄如今竟已经快熟了。稀薄的阳光从葡萄叶的缝隙间流泻而下,星星点点的金色的光斑在果实上跳跃,它们由绿转紫,如同晶莹的宝石。
山葡萄虽然叫葡萄,但是和我们常吃的葡萄还是有些许差别,至少在个头上就有明显的不同。它们小小的,跟蓝莓差不多,但是味道却很甜,最适合酿酒。
“去年没吃上,今年我可得数着日子来摘!”下山的路并不好走,沈梨气喘吁吁,说话也带着浓重的喘气声。
“搞不好要中毒的。”末世前就听说过酿果酒中毒的新闻,叶宵可不想为了点口腹之欲丢小命。
沈梨一撇嘴,不屑地说:“怕什么?该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这叫生死有命!”
叶宵不打算再理会她的歪理邪说。
闲话间就来到了庄家,铁皮大门半掩着,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的,叶宵推门进院。
院子里依旧干净整洁。
院子的东墙根儿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木柴,长短一致,粗细相仿,严丝合缝的仿佛是用尺子比着码放的一般。
紧挨着木柴的地方,大缸小盆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缸壁的釉面光滑如镜,看起来擦洗的很勤快。
缸的旁边稳稳地矗立着两个竹枝做的大扫把。扫把旁,锄头、铁锹、耙子等工具依照大小顺序依次排开,把柄被擦拭得油亮油亮的,金属部分也透着寒光。明明都不是崭新的工具,却因保养得当而显得精致。
这般整洁有序的景象,让叶宵不禁暗自琢磨,他们兄妹三人是不是有什么轻微的强迫症,不然怎会把这泥土院洒扫的一点多余的石头泥巴都不见。
叶宵和沈梨穿过院子,推开屋门。
伴随着门口风铃“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低头忙碌的庄妤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她抬头一看,是沈梨和叶宵,她们的手里提着用麻绳串成一串的熏鱼。
“哎呀,说好我们上山去拿的,怎么还是亲自送过来了!”见沈梨和叶宵来,庄妤赶紧将炕上正在挑拣的杏子一股脑划拉到簸箕里,暂时放到桌子上,又把旁边篓子里的杏干也挪走,给沈梨和叶宵腾出坐的位置。“你们进院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哥跟庄沫沫回来了,忙着挑杏子,就没抬头看。”
“你哥和沫沫干嘛去了?”沈梨问。
“另一个村里有梨树,他们去摘梨子去了,估计吃午饭那会回来吧!”庄妤走到角落的一个角柜,拿起上面的暖水瓶,倒了两杯温水分别递给沈梨和叶宵,“喝点水歇歇。”
叶宵顺着炕边坐下,笑吟吟地说:“不妨事,反正也要下山一趟,顺路了。这是你晒的杏子干吗?”她看到旁边的一个篓子里装满了黄澄澄的杏干。
“对,村口那棵树的杏子结了太多,吃不完又觉得浪费,就晒了点杏子干。本来还做了罐子杏子酱,不过糖放少了,太酸了,不好吃。”庄妤从篓子里抓了一大把杏子干摆在炕上,示意叶宵尝尝。又抓了一把塞到沈梨手里,让她也吃。
叶宵随手拿了一颗杏干,酸甜可口有嚼劲,味道着实很不错。她点点头,又拿起一颗吃了起来。
见叶宵喜欢,庄妤从角柜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手提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塑料袋,罩在篓子口上就将杏干往袋子里倒。
“太多了太多了!”沈梨赶紧去拦庄妤。
庄妤把袋子护在身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晒了很多呢!这只是今天收的。剩下更多的还在菜园子里晒着呢!”
庄妤说着就向菜园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沈梨顺着后窗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个跟家里晒蘑菇差不多的晒网。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晒的是什么。
“我哥照着你们晒蘑菇的网做的架子。”庄妤又往袋子里塞了一些杏子干,系好口,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