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简单,但是做起来也并不容易。尤其是熬葱油。
第一批种下的葱刚好抽出嫩叶,叶宵来到菜园子里,嫩绿的葱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一群穿着绿裙的小姑娘在翩翩起舞。她弯下腰,仔细地挑选了几棵长势好的葱,很快就掐了一把葱叶子在手上。
只要根还在,这些被掐去的叶子过几天会长出新的来。
叶宵把葱拿进厨房,用水洗了,切成大拇指长的段。
大火烧热油后,叶宵便不再向灶膛里添柴。
她将切成段的葱叶慢慢地放入油锅中,瞬间,油锅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葱叶在油锅中迅速翻滚着,颜色也由嫩绿逐渐变成焦褐色。叶宵手持笊篱,迅速地将炸好的葱叶从油锅里捞出来,防止炸糊发苦。
灶膛里的火渐渐熄了,锅里的温度也逐渐下降。原本热滚滚的油温也跟着慢慢降了下来。
趁着五分热的时候,叶宵打开橱柜,取出一把芝麻,轻轻地向锅里撒了下去。温热的油会慢慢炸出芝麻的香气,又不会因为油温过高而焦糊发苦。等芝麻在油里不再冒泡,叶宵便拿起酱油瓶,向锅里倒入三勺酱油和半勺糖。
酱油和糖在锅里迅速融入,与油和芝麻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
叶宵擀了面条,煮熟后捞到一个敞口的斗笠碗里,刚好一碗。她舀了两勺葱油,倒在面上,葱油迅速地渗透到面条里,将面条染成了诱人的黄褐色。
拌开后,整个厨房都飘散着葱香味。
叶宵搬来一个小凳子,端着碗坐在门口就大口吃了起来。美味的面条在她的口中不断地翻滚着,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吃完面条后,叶宵将剩下的葱油装进一个小的罐头瓶子里,留到下顿再吃。
洗好碗,叶宵来到院子里。
因为下雨,叶宵昨天临时找了个铝皮锅盖给酱缸盖起来了。现在雨停了,她把锅盖移开,打开罩着的白布,一下一下打起了耙。
酱块已经泡散了,依稀还能看到豆瓣的样子。
叶宵一边上下打着耙,一边用筷子挑出里面的杂质。按照这个势头,不出三天应该就会冒泡发酵了。
打完耙,叶宵将白布重新罩好,用红线绳系好。
酱缸要系红线绳,是老一辈的习俗,但是至于为什么要系红线绳,叶宵也不知道。她觉得这只是一种讨吉利的说法吧!就跟过年要贴春联、放鞭炮一样,只是一个彩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雨后的山林,有一种独特的味道。湿润中夹杂着泥土气息和植物的味道。叶宵一直很喜欢这种清新,总觉得闻到后就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和舒适,就像是给心灵做了一次spa,能让人忘却烦恼。
叶宵是喜欢下雨天的,因为对于小蚂蚁一般的叶宵来说,雨天意味着不用劳作,可以尽情的发呆,享受一天的清闲和宁静。
就像她现在。坐在门口,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想一些毫无边际的事情。
下午,豆子泡好了。
叶宵把黄豆倒进锅里,添水到没过黄豆一指高左右。用小火慢慢煮着,直到豆子将水分都吸收,用手轻轻一捏就碎的程度就刚刚好。
叶宵拿来一个蒲草串起来的方形帘子,将煮好的豆子摊在上面,晾凉。
然后她去储藏室舀了半碗面粉,又进屋找出昨天放米曲霉的铁皮盒子,将纸包的米曲霉倒进装面粉的碗里,搅拌均匀后,洒在晾凉的黄豆上。
叶宵双手端着蒲草帘子,左右均匀的轻轻晃动,让每一粒黄豆都沾满面粉。然后她将一块干净的抹布,盖在裹了曲粉的黄豆铺在上面。
至此,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便只需静候黄豆发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