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一声人音,将朱诩吓到几乎要跳出巷子。
他立马回身准备攻击,却发现,是艾米尔。
“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此事的危险程度,因此一开始便拒绝了队友协助,却没想到,哪怕透明化了,还是被艾米尔追踪了。
“翻墙进来的。”
“为什么要过来,这里太危险了。”
“我经历危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没有我这半个本地人的指引,你能找到线索吗?”
听到艾米尔那近似嗔怪的解释,事已至此,朱诩也是无力反驳。
“星期一大饭店?那是什么?”
“杜尚别最大的宴会厅,是苏联时期建立的,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了。”
说来也对,三百年前,这儿还是苏联的加盟国,也难怪有不少政客,如此亲善当今的苏维埃罗斯。
“你怎么确定那里会有线索的?”
“杜尚别的高层们都会定期去那聚会,有些人甚至连礼拜都暂停了,却还是对那个饭店趋之若鹜。”
“那我们只能从那里入手了吗?”
“我想是的。”
艾米尔蒙上头纱,随后便邀请对方跟紧自己。
于是,两人便一路寻索着无人的小巷,竟也一步步摸索到了那宏伟壮丽的星期一大饭店。
果然,这个占地面积几乎与一整个大联盟足球场相当的苏式美学大楼前,站满了卫兵。
路上,他们就已经看到了紧急前往城外的一支支部队,按理来说,城中的兵力应该顺势分散,以确保城市中依然有均匀分布的驻扎部队。
可是,大饭店前的部队,却始终按兵不动。
甚至,有更多数人小队,向着大饭店聚拢了起来。
果然有猫腻。
这儿的安保水平,绝不只是一个饭店而已。
此外,要如何潜入,也成为了现在的二人,必须考虑的问题。
“太危险了,你就在此地等候,我继续透明化潜入。”朱诩提议道。
“不,那些士兵有热成像,他们可不是之前那些杂牌兵能比的。而且,离了我,你会迷路的。”艾米尔反驳。
“那样你也没有潜入的办法。”
“去侧门那,从这看,似乎只有两个守卫,如果我们可以同时击倒的话,就能从侧面爬窗进入了。”
“但是,监控要怎么办?”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远处的步兵中,有人看向了此地。
朱诩也敏锐地发现了那目光,他立刻捂住艾米尔的嘴,与她一起躲到了花坛后面。
“如果他发现了我们,就把他打晕,按你之前那样办,能成功伪装成他吗?”
“我看悬,我和他的体型差太多了。”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两个孩子也大气不敢喘。
直到,那影子,延伸到了自己身旁。
“啊呀,果然是你们。”
是穆萨。
小穆萨的哥哥,政府军里的内线。
谢天谢地。
片刻后,艾米尔将情况一一告知给了穆萨,他便立刻想到了新的计划。
“有办法了,艾米尔小姐,请跟我来。”
说罢,他便带着艾米尔,径直来到了门前,简单交涉几句后,居然就将她放了进去。
一分钟过后,侧面一楼的一扇小窗,也随之打开。
朱诩心领神会,立刻绕过守卫,翻了进去。
“你是如何进来的?”
朱诩也在此时解开了透明化,长时间透明化,会让他有缺氧的感觉。
“穆萨大哥谎称我是他的家属,因为现在不是宴会期间,所以就特别开恩,让我进来长长见识。”
“真的会如此顺利吗?难道你不怀疑,穆萨也被伪神教浸染了吗?”
朱诩的怀疑也并非无理,但艾米尔听后,却非常恼怒:“你可以质疑我们的水平,但不要质疑我们的忠诚。我们都是被伪神教残害了亲人,才自愿加入解放组织的。”
“抱歉,是我多虑了。”
朱诩虽然嘴上道歉,却只是想着尽快结束这无所谓的争论而已。
艾米尔也不傻,看得出来对方的敷衍,却也只能就此打住,不再辩论。
他们潜入进来的房间,是一楼角落里的茶水间。
里面的装饰也保留了前苏联时期的审美和大国沙文主义的余韵。
整个房间几乎都是以白色与金色为主,哪怕并非大理石与黄金,也要染上一层油漆,以顺应房间的整体风格。
“接下来要怎么办,你比我更了解,我听你的。”
朱诩将决策权,交给了艾米尔。虽然两人不少拌嘴,但她却值得信赖。
“我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构造...不过,阿富汗尼也有类似的建筑,一般顶层都是政要的长期包间,所以,很多人会选择将次重要的文件,存在这里。毕竟,仅看安保,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全国第一了。”
“全国第一吗......这不还是被我们轻松潜入了吗?”朱诩难免会小骄傲一下。
可艾米尔,却立刻向他泼了冷水:“并非,只是跨进了大门而已,能不能顺利进入某位政要的房间,并且找到确切有价值的文件,才是最困难的一步。我当地下工作者的时间不算久,却深谙此道的困难重重。”
艾米尔说起汉语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反而比朱诩还要精通。
“总之,顶楼就是关键点吧?”
“九成是。”
“那么,造成些小混乱,也无所谓吧?”
“应该...吧?”
艾米尔看着朱诩,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放心了,我不会制造什么爆炸的。”
说罢,朱诩再次透明化,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茶水间的房门。
大厅很大,足够上千人聚会。
而今天,也有足足百人在场中活动。
其中还不乏有几十名看似并未荷枪实弹,却暗藏杀机的守卫。
简单扫视一圈后,他便关上了房门,将艾米尔挡在其中。
“那就控制在,不会永久失明的力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