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
“想邀请你一起出去。”姬妤直言不讳道。
“我和你很熟吗？”
秦灵云翻翻白眼，说罢便要关门。
“可以当作元旦那天的赔礼吗？”
“啊？”
听到姬妤的话，秦灵云停下了关门的动作，而是探出半个脑袋来，不解又烦躁地“啊”了一声。
她上下打量了姬妤一番，又看了看她身后陌生的杨或。
才想起了，元旦那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对苏茶柒的愧疚和被姬妤制止的尴尬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让她不自觉憋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咳嗦了起来。
“不许提这件事，还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对姬妤，依然有着不小的敌意，边说着，边要将门完全关上。
看着秦灵云如此不善，杨或也从背后，悄悄地拉着姬妤的衣角，害怕她们两人产生冲突。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哈？”
秦灵云眨眨眼，重新将姬妤打量了一番。
便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那阵风，将姬妤的刘海都吹了起来。
“走吧...姬妤姐...她是谁啊？”
“嗯，再等等吧。”
她还是笔直地站在门前，虽然她平时身段也极好，无论是站还是坐，都端庄大方。但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人门前，还是个冬天，也就有些程门立雪的意味。
“可恶。”秦灵云打开门，重新站在了二人面前：“你都说是要交朋友了，我还，不就成了我无理取闹了吗...真是会强买强卖。”
“谢谢你。”
“走啊...”催促完，秦灵云便没再多搭腔，只赌着气，跟在了两人身后。
“她是杨或，我的朋友。这位是秦灵云，苏茶柒的恋人。”姬妤在中间介绍道。
“你好...”杨或缩着脖子，有些胆怯地微微挥手招呼道。
“你好啊。”秦灵云却对她很热情，就像她平时那样，轻快地向杨或招了招手。
“按照你的计划，我们要先去商场吗？”姬妤突然插话道。
“嗯，现在这个时间去刚刚好。”杨或回答道。
“她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要突然邀请我去商场？还说要和我交朋友？”
车后排里，秦灵云悄悄问杨或。
“我不知道哦...姬妤姐姐她早上把我约出来，说是要让我教给她，该怎么给自己放假。”
“哈？她没有放过假吗？”
“姐姐她平时都是跟会长一起的，但今天会长刚好有事，不能带着她，所以...”
“喂，那个...姬妤？你怎么这么黏人呢，我半个月不见男朋友都不着急，你怎么离了你轩辕越一天就六神无主了？”
明明车不大，秦灵云却故意提高了一些分贝。虽然之前那些算不上是悄悄话的八卦，也都让姬妤听到了，但这样指向性的讽刺，未免也太过火了。
“抱歉，是我太幼稚了。”
姬妤平淡地回答道。
“你...听了之后不生气吗...”
“你说得很中肯，我不虚心接受就算了，又怎么会生气。”
“唔......”
秦灵云撅起嘴，从后视镜中，与姬妤对视着。
“对不起嘛...我言重了。”
“没关系。”姬妤包容地轻笑一下，让秦灵云更加愧疚了。
“呃...你...你和轩辕越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喜欢他吗？他喜欢你吗？之前明明看着你们像约会一样，就是元旦那天。结果，你们又没被控制。”
听完秦灵云那一连串的问题，姬妤却是沉默了起来。虽然低下了头，可从那突然波动起伏的呼吸声中也能听出，她那略带伤心的情绪。
“不要在这种时候去问啊...”杨或掐了秦灵云一把，遮住嘴，悄悄说。
她二人倒是早已熟络起来了。
“没关系。”姬妤突然抬起头，脸却早就红得像发了烧一样：“我喜欢他。”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他了！快说，快说，他对你怎么样？”
女孩子一旦能够互相八卦起来，感情也就会迅速升温。
“他...”
“他不喜欢你？那他不是纯混蛋吗？我再向你道歉一次，其实一开始我讨厌你，就是因为看你太优秀了，害怕苏会长会被你迷住......哪怕我完全相信苏会长是个专一的人，可本能里还是抵触你这样几乎完美的同性，他怎么敢不喜欢你的？”
“对啊对啊，我之前怕姐姐你不高兴，都不敢问！你那么漂亮，个头还高，性格又好，又什么都会，是乙级能力者，总会的部门长，还是姬家现在的家主，多门当户对啊？他怎么敢不喜欢你的？除非他是...”
想到这，这俩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词，并且越来越坚信这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名词。
“难道他是深柜？”
噗。
听到这，姬妤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把着方向盘，蜷着腰，哆哆嗦嗦地噤声偷笑了起来。
“快别笑了，说嘛？他不是深柜的话，那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姬妤还在憋着气窃笑，刚忍住，又被两人这样异口同声的追问给破防，终于是放声笑了起来。
“呼......我不能说，这是我和他的秘密。”姬妤长舒一口气，才从久违的大笑中缓过劲来。
她口中的秘密，似乎就是轩辕越那白发所带来的灾厄般的身份。
可他又有什么魅力，足以让背负了姬家血脉的姬妤，放下一切去追随他？
“那你为什么非得喜欢他？虽然条件比他好的不多，但配得上你的人，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吧？”
说着，这两人居然就在那开始为姬妤物色起新对象来了。
“要说配得上姬妤姐姐，首先得长得帅，李温良就不错。可惜他是大明星，工作忙不说，还没有一点隐私，而且他这个人一副看不起全人类的气质，不行不行。”
“刘苌青呢？他虽然没有那么帅，但重新打扮一下，也有小明星的水准了。可惜就是，人有些木讷，又太老实，”
“轩辕严条件倒是和轩辕越差不多，虽然两人的气质互为极端，但其他方面还是接近的......就怕到时候，还得和轩辕越抬头不见低头见，影响感情。”
她俩和喜鹊一样叽里呱啦了一路，却连一个合适对象都没找到。
见她俩噤声了，姬妤才清清嗓子，试图说些什么。
“我只想追随轩辕越，无论他是否喜欢我。因为，他给了我人生。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你交朋友吗，灵云。”
“呃...因为...我可爱？”她倒是大言不惭。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我在遇到他之前，也是家族的一个财产、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物品。所以，我希望能够把这些经历，分享给和我一样的你。”
“你...”听到姬妤这番话，秦灵云又忍不住瞥了对方一眼，却只觉得自己先前的偏见，是多么地对不起姬妤。
“我有了解过你的过去，虽然我们的出生不尽相同，可经过，却是一样的。”
她两人刚做好听讲的准备，却发现，车已经停稳了。
“到商场了，要怎么玩？”
她转过身来，搂住驾驶座，期待地望着二人。却发现，二人也是这样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哦...总不能停着车聊吧？先带我玩好不好。”虽然姬妤向来不爱笑，但笑起来的时候，却格外真诚自然，车外的晨光也如爱上了她般，自然而然地闯过那前镜，为她打上了氛围光，让她整个人，就像是活着的插画一样。
让身为同性的秦灵云，都不免心里一颤，也难怪，杨或也会在心里偷着喊她叫老婆。
“呃...啊，好吧，吃饭的时候必须讲哦。”秦灵云停顿了好一会，才从心悸中惊醒，却在心里“痛骂”了两句姬妤为何要长得如此漂亮。
“姬妤姐姐，你带好口罩，不然会再引起骚乱的。”说着，杨或从那白色泰迪熊外观的挎包里找出包印着浅色小花的一次性口罩，郑重地交给了姬妤。
“哦，好。”她伸出双手，接过了口罩。
于是，她们三人，就在杨或的精密计划下，从商场一楼，一路玩到了三楼。
个头最爱，看着最幼稚的杨或，却像大姐一样领着两个小妹一路挑衣服、试化妆品、逛乐高店、买那些买回去就忘记用的精品小物件。
又在三楼的游戏区，试了各种姬妤和秦灵云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夹娃娃、赛车、射击......
特别是射击，这可是秦灵云的强项，她端好气枪，稍微一晃，就知道，枪管动了手脚。她竖起拇指，稍微一比划，就测出来了偏差。只要确定了这点，那她接下来，便会弹无虚发了。
让她玩这种游戏，就像是让莫扎特去弹两只老虎一样信手拈来。
最终奖品是一个大得吓人的毛绒熊，紫色的毛发，顶着一脸愤怒的表情，这样离经叛道的玩偶，居然能让姬妤和秦灵云同时驻足。
“需要我让让你吗。”
她看了眼站在那发呆的姬妤，对方还没拿好枪，一副心不在焉的走神模样。
“哦。好...谢谢你。”
“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话，就让着你咯。”说着，两人同时端好气枪，等待着移动靶的出现。
夯夯...机械运行声响起，两个慢速移动的标靶便同时从左右两边出现，向着对向移动。
砰！
两声枪响化作了一声。
果不其然，姬妤那枪，打偏了。
她没有发现枪械的问题，导致了第一发的失误。
“不好意思了，姬妤小姐，先超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