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占了人和,比不过你的天时地利。”这下又换做是狐归言,讥讽着那弯着腰,一个劲地“呸、呸、呸”吐头发的姬妤。
他们看来一共关系很好,认识这有半年了,他也没见狐归言这样开朗幽默过。
“我们在这边打出租车就行。”
苏茶柒调停道。
“也只好如此。”狐归言捏着下巴回答,他的语气神态也与从前浑然不同,在姬妤跟前时,活脱是一个不愿失了面子的哥哥。
姬妤只是哂笑一声,却没敢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了眼西北,生怕再刮阵大风,塞她一嘴头发。
“南方确实是热。”一上车,狐归言就将车窗打开。
他两人在后排,将苏茶柒“撵”到了副驾。
“关上。”从中后视镜里也能看到就姬妤那让风吹得被头发裹住整张脸的滑稽模样。
“你怎么非得留这种头发。”狐归言也没有与她再犟,直接关上了车窗。
她才一边尽快打理着长发,一边嘀咕道:“只要先生他觉着好看,叫我剃光了、留成莫西干我也愿意。”
“那幸亏怹的审美正常。”
“今天这身好看吗?”她双手摁住自己肩膀,晃着上身问道。
“正常水准。”狐归言连看都没看,就如是说。
“哼。你一身衣服置办好几套穿一年的人,能有什么好审美。”她唇动齿不动地回敬道。
两人又这样斗起嘴来了。
这样轻松的氛围,倒是让苏茶柒攒了两天的紧张跟着一扫而空了。
“你们以前就很熟吗?”苏茶柒早就想问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正好坐着车,闲来无事,聊几句倒也无妨。
这城市里无人驾驶早就普及多少年,竟真将出租行业给取代了,倒是让乘客能够畅所欲言。
“是什么原因呢...”姬妤仰起头来,想了有十多秒,才继续道:“只是认识的时间够长吧,我们是一早便一起追随先生的。”
姬妤边回忆着,边突然傻笑起来,以至于忘记自己在对话了。
狐归言便接过话茬来:“我是轩辕越养大的,刚记事的时候,有人寻仇,家里人死光了,只剩我,被他救了下来。她也差不多,圈养到十八的时候,被迫嫁给烂人,也是轩辕越救回来的。算来算去,我们也算得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圈养?用词真尖锐啊。”姬妤别过头去,也陷入了曾经的记忆当中。
“是吗...抱歉。”不曾想,狐归言还有如此悲惨的童年,显得他这个提问是如此不合时宜。
......
“大事不好了啊!”
那门是被一脚踹开的。
一团蓬松的羊毛蹦跳地闯进屋里。
“我抓到了!果真要来了!”
是杨或,她抱着电脑,就往轩辕越办公桌前跑,却不料,脚下一滑,连人带电脑摔飞了出去。
“小心脚下。”
一股莫名其妙的,又丝毫感受不到的东西,将她和电脑一起撑住了。
那绝非是什么力,因为她一点也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托住了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电脑中用鼠标挪取窗口一样,温柔、奇妙,却又诡异。
随后,那种感觉又帮着她站直。
“抱歉!”她深鞠一躬,然后接过电脑,推了下圆眼镜,又舒了口气,终于大声汇报道:“果然如会长所料,已经确认苏罗正在派遣特务入境了!”
今昨两日从东北入境的苏罗人有七百三十三名,其中身份证件是新办的有十六人。在确认这一消息后,杨或便尝试锁定这十六人的精准信息,最终果然找到了一对父女,这两人在护照办理前的人生轨迹漏洞百出。
经过人脸识别比对,确认了这两人入职克格勃时的证件照,虽然已经被销毁,但只要上传到网络上过,哪怕是内网,杨或依旧能用技术手段修复出来。但再往深处,杨或不敢、轩辕越也不许再调查了。否则将会引起严重的外交事故。
不过,杨或将那两人的照片展示给轩辕越。
一个面如刀削的清瘦棕发斯拉夫中年男性;一个眼神藏针、貌若未成年的金发斯拉夫青年女性。
“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半路拦截他们,我一会通知庚新,让他传达给沿途各地模因会。”
轩辕越敲着扶手,思考着应该如何布防。
只不过,陆上好防,天上难御。
东海的超级光学雷达日以继夜地工作着,虽然是常时,但军队是绝对不能松懈的。
北方岛事件后,全国上下的机关更是陷入了畏惧德朗丰功的泥潭之中,尤其是军队。至少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重要官员和军警,都要在单位检查过食材的食堂中进餐了。
而这雷达室里,更是安排了两批共六组居住在不同区域的军人交替工作。
虽然并不清楚到底能否阻止德朗丰功的渗透,但至少是有了心理安慰。
“2点钟方向一切正常。”
“3点钟方向一切正常。”
“4点钟方向...报告!4点钟方向有异常!”
“什么?”
负责人抢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满墙的数据。
六点钟方向,有异常反射光。
轮廓为...双翼飞行器。
“立刻拦截!”
说罢,十六架歼系列战斗机,便第一时间从弹射架上起飞,直冲着四点钟方向而去。
距离一千公里。
距离五百公里。
距离,已经肉眼可见了。
美利坚的侦察机。
果真不出所料。
在确认无人驾驶后,歼系列便将它直接击落。
率先开火的驾驶员,是新生代飞行员陈中尉。
他在多年后的新闻采访中回忆道:那一日,我击落了敌侦察机。当时,我恍惚间看到了一团模糊的电团,冲着我来了...我只当做是幻觉,现在想想,如果我重视了这一现象,是不是,春申浦的伤痛,是否会轻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