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漫天花雨”的名头太过于骇人,恐怕铜铃眼还不至于在惊恐之中中招。就算中招,也不至于挨了这么多的铁蒺藜。
他还在痛苦之中惊惧,结果却被孙二姐扑杀过来,一记铜棒砸断了一条腿。正要痛得惊呼,后脑袋又被孙二姐轻重适度的砸了一记,终于昏死了过去。
二姐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恨恨不已的说:“瞅你这小样儿,就是个欠扁的货。敢把主意打到老娘头上了,嫌命长呀,王八蛋!”
而薛沫也重新打开了门,一身黑衣的她,此时显得有点另类的风情。这些天,她可从没穿过这身衣服。
二姐扭头看了看这俏丫头,啧啧说:“真俊,过来让姐姐掐一把。”
“二姐又拿我开心。”薛沫笑了笑。似乎刚才那场惊险,对她而言并没什么好怕的。哪怕功夫不再,但终究不是陈可宜那样的普通女子。
二姐哼了一声,但又点头说:“不过,你刚才那一手挺赞啊。那叫啥来着,漫天花雨?那小手儿拨弄的哟,把人看的眼花缭乱的。来来来,让姐姐看看你那小手儿是咋练的呀。”
薛沫双手背在身后,死活不肯拿出来。
二姐哼哼着,坐在了院子里那张小椅子上休息,气喘吁吁。刚才那种强势出击,真的耗费体力和气劲。
“难怪你前两年名气那么大,小丫头是有点东西啊。”
薛沫嘴角微微勾起:“那都是人家瞎传的,其实我功夫也就那样。真要是很厉害,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呀。”
“装,你接着装可怜就行!”
盲妹子倚着门框淡淡的笑。
正说着呢,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而且高龙藏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完蛋了,怕是来晚了!”
二姐哗的一下打开了门:“完蛋个毛,你才完蛋呢!要是都指望着你,这家里早就塌了。整天陪那女老板,分不清谁是大房二房……呃……我就是随便瞎说说……”
二姐的话好似连珠炮,结果还没抱怨完,陈可宜的身影从门那边露了出来。
两女都尴尬了。
而且,陈可宜穿着睡衣,二姐穿着松散的练功服——俩人都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这样的初见,确实挺难为情。
二姐当然猜到了陈可宜的身份,顿时讪讪笑着说:“多水灵漂亮的女子啊,来来来,请进请进。”
说着,扯住陈可宜柔软的小手儿往院子里去。
高龙藏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擦了擦冷汗:“到底怎么样?”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来了个小毛贼嘛,姐姐我三下五除二就打发了。”
高龙藏皱了皱眉头,俯身蹲在地上看那个昏过去的铜铃眼。当他看到,这人身上还有薛沫的暗器的时候,就知道刚才的形势究竟有多凶险——连弱不禁风的盲妹子都被迫出手了!
而且看样子,似乎真正伤了这铜铃眼的,还是盲妹子,并非孙二姐。
“又吹牛!”高龙藏嘟囔了一句。
“我打断了他的腿,小沫弄瞎了他的眼。”二姐混淆了先后次序。
高龙藏:“不会是先弄瞎了眼,后敲断了腿吧?”
“又没多大区别。”二姐拿手扇了扇微燥的脸,也不知道是嫌刚才打得热,还是吹牛被识破之后有点脸热。
倚在门框边的盲妹子依旧淡淡的傻笑,跟陈可宜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己的屋。
陈可宜也松了口气,一路上她可提心吊胆呢。她也怕高龙藏为了保护她,结果自己女朋友却出了大事。那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现在看到大家都安好,陈可宜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说:“二姐可真厉害,竟然还能打得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