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事繁忙,还能想着小可,小可诚恐啊。”
同样富丽堂皇的大厅,比上次更加丰盛美味的酒席,‘小旋风’柴进,看着仅仅几个月没见,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任充,一时间,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的义气之举,竟然创造了江湖上的一桩传奇。
现在,提及二龙山,提及‘豹子头’,江湖中人,哪个不挑大指,尊一声‘真好汉’!
便是沧州之地的百姓,哪个不知二龙山的仁义大王?哪个不说一声‘好’!
想想人家任充,这几个月来的成绩,再看看自己。
这几十年来,虽有心不忘后周皇室的荣光,有心大闹一闹,也叫赵官家见识见识,柴氏血脉的血性。
却又一直舍不下,这偌大的财富,永远如同地鼠一般,只能暗中搞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
只怕,如今的赵官家,眼中早已没有,自己柴氏这一脉了。
也就只有自己,还守着那个如同废铁一样的丹书铁卷,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柴进举起酒杯,一时心中思绪万千。
“大官人说笑了。如若没有大官人,小可只怕早就命丧沧州了。……”
任充,史进几人同时举杯,与柴进喝了一杯,也算暂时打断了柴进的思绪。
“兄长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
放下酒杯,柴进摇头一笑。
“于大官人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于小可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如何不记?”
“哎啊……”
听了任充的话,柴进的心中一暖。
说句实话,柴进也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如何不知,如今自己虽然撒出了大把的银子,不过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并不如何显赫。
甚至不少江湖中人,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冤大头。
只要没钱,就在自己这里,打打秋风。
对于这种情况,柴进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柴进懒得去管。
一来,他财大气粗,些许银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二来,虽然江湖中这样的无赖不少,不过,似任充这般的好汉也有,花些银子,只要结交几个任充这般的好汉,便也不怨。
“你……个鸟人!也……也敢阻……阻我……”
正当厅中气氛热烈,宾主尽欢,只听厅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
说话之人口齿有些不清了,听声音,应该是醉的不轻。
“二郎,今日大官人在宴请贵客,你休要胡闹,惊扰了客官,你吃罪不起,还不速速退下。”
那醉声响起后,又有一道低声响起,看样子,是有人拦住了那醉汉。
“‘客官’,‘客官’!我初来时,也是‘客官’,也曾相待的厚。如今却听庄客搬口,便疏慢了我,正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甚的鸟客官!……”
谁知没人阻拦还好,受了庄客的阻拦,那醉汉仿佛酒性发作,大叫了起来。
柴进只觉得,面上一阵发烫。
这醉汉的胡话,无疑是给了柴进,一个响亮的耳光。
面色略有潮红的起身,抱了抱拳。
“庄客胡闹,倒叫兄长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