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逸骁在回到自家院子后,恰似一头发狂的野兽,失控地抓起周遭的摆件便肆意摔砸。
一时间,数个精美摆件纷纷坠地,一连串的破碎声,响彻整个寂静庭院。
而在屋内卧床休养的李美玲,本正于半梦半醒间徘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猛地吓得心头猛地一惊。
李美玲已然是无心再眠了,她强撑起绵软无力的身躯,双手颤抖着摸索墙壁以作支撑,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大厅。
待映入眼帘的是那满地狼藉后,李美玲忙不迭地开口问道:“儿子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恰逢这时,翟雨菲赶到,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二婶婶。”
李美玲在应了一声后,便招呼着翟雨菲坐下,她根本就不知道翟雨菲和翟逸骁有一腿的事,只知道两人往来密切,在她眼里不过是堂兄妹感情比较好,仅此而已。
翟逸骁一屁股蹲坐在了沙发上,他阴沉着脸,点了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我本想着,等老东西下令责罚那两个野种后,我就吩咐佣人拿着粘了毒液的藤条,象征性地打了他们屁股几下,然后坐等他们在几天后毒发,好替母亲报仇。”
“鬼知道,我们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让那两个野种彻底得势了!”
李美玲是越听越惊,原来翟雨菲和翟逸骁在暗地里还在密谋这样的事情。
翟雨菲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装出一副害怕李美玲怪责的表情,然后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二婶婶不用担心,那有毒的藤条,已经被我给丢掉了。”
李美玲见儿子满脸的愤懑与沮丧,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安慰。
“儿子啊,别灰心丧气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翟家里头看不惯大房那四口人的,多的就如同草丛里的蚂蚱,一抓一大把。
咱们此刻不过是暂且蛰伏,以待来日。说不定啊,眨眼间就会有旁人耐不住性子先跳出来去对付大房的了。”
言毕,李美玲微微转头,用着一种颇为欣赏的目光看了翟雨菲一眼,恰似一位久经沙场的将领看到了麾下新增的猛将。
如今翟雨菲主动靠拢,无疑是为李美玲阵营添了一股强劲的助力,此乃祸兮福所倚,真可谓是不幸之中的一大幸事。
翟逸骁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皆是不甘之色,从鼻腔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声音里仿佛带着冰碴子。
“说是这么说,但大房的人,怎么就运气好得邪门?每次都能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逢凶化吉。仿佛冥冥之中有老天专门为他们撑起一把保护伞,这怎能不让我窝火!”
翟雨菲的一对眼珠,快速地转动了几圈,片刻后,她缓缓启唇道:“会不会是沈繁星的问题?”
此语一出,李美玲和翟逸骁皆吃了一惊。
其实仔细回顾往昔,李美玲母子此前针对那两个野种的行动,基本上就没有失过手,当然他们以前也不敢下手太狠,都是跟逗狗的一样而已。
可有一说一,自从沈繁星踏入翟家的大门,一切都变了模样。
那两个原本可以任他们拿捏的孩子,如今行事作风判若两人,甚至连一向在家族中颇有手段的翟雅芳,都落得个被赶出翟家的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