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笛不知道白微微经历过什么,大概率是被霸凌了。
晚上,许笛和钱奶奶提起这件事,钱奶奶一点也不意外。
“奶奶,你不意外吗?”
“可以想象得到,张楠和她丈夫都是知识分子,尤其她丈夫还是留学回来的。”
“老爷子不是帮着周旋了吗?”
许笛想着,有张家老爷子在,应该是安全的啊。
“小笛,那几年,很多人是疯狂的。张根生能护着他们不被下放,而是以支援三线建设的名义,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管身处多高的位置,他都会有朋友也有对手。
而且,大西北那边,天高皇帝远的,有的小地方,很抱团,整个家族,就像个土皇帝。
这世上,有很多好人,好事,也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恶。”
许笛前世今生,也没碰到过什么大事。
农村邻里吵架,大多也都是假把式,动嘴不动手的。
工作的时候,被告个黑状,让经理莫名针对几天。
李凯不管家里的事,还总是挑刺,磨叨个不停,让她生闷气。但是,两人没有大打出手。
所以,许笛想象不出太恶的事情。
“唉,希望白微微能从这些伤害中走出来。开学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是独来独往,几乎不和其他同学交流的。
我以为她是性格的原因,要不是今天看见她站在那一动不动,任凭那两个女生打骂,真不知道,她是害怕。”
许笛也挺唏嘘的,身边认识的人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孩子太懂事了,怕父母为难,自己忍受着。现在回来了,环境改变了,慢慢会好的。”
钱奶奶安慰着,她也希望那孩子能走出来。
而京大家属院里,张教授还没有睡,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怎么还没睡?”
“有点事,睡不着,实验室很忙吗?”
白微微的爸爸是生物方面的博士,现在回来了,也恢复了工作。
“有个难题,今天总算有了眉目。发生了什么事,你眉头紧锁?”
白教授看着妻子,感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
“是薇薇,她之前在西北,一直被欺负。怕我们为难,一直自己忍着。今天,在学校碰上欺负她的两个女生了,要不是遇到许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跟你说……”
张教授坐在床上,把她了解到的事情,和自己丈夫说了。
“微微受苦了,以后咱们得注意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白教授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接触过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有一点概念。
“嗯,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那两个女生是不是冒名顶替上的大学。
如果是,咱们就不能姑息,让她们从哪来回哪去,以绝后患。
不过不是,咱们就要注意了,不能让她们再接触微微。”
“行,这件事,咱们都想办法去查查,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上大学,还是剥夺别人的机会。”
夫妻俩因为女儿的事情,半宿没睡着觉,各自在心里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许笛看白微微没有什么异常,还是独来独往,也就没再关注。
周六上完课,许笛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许笛,你等一下。”
“白微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花,我明天给你女儿送花,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哪。”
许笛没想到,自己临时找的借口,白微微还记得。
“差点忘了,我家住在裕民胡同,胡同口往里走,第三家。”
许笛说了地址,那边很好找。
“嗯,我记住了,明天我带花过去。”
“行,我在家等你。你怕狗吗?我家养了两只狗一只猫,你要是害怕狗,我让它们回屋里。”
“我不怕狗,有的人比狗可怕,狗狗很好。”
白微微说完,习惯性的低头。
两人约定好,出了教室,各自回家。
许笛回家以后,和奶奶还有孩子们说了,明天白微微来做客,给孩子们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