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江骁刚缓过劲儿,就感觉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瘫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干得起了皮。
棠棠心疼极了,眼眶泛红,伸手轻轻抚着江骁的额头,把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开,声音带着哭腔说:“老公,你再坚持坚持,等熬过这阵儿,肯定会好起来的。”
江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动了动眼睛,看着棠棠,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对她的依赖 。
病房里,灯光暖黄,却驱不散弥漫的担忧。棠棠坐在江骁床边,眉头拧成个小疙瘩,心疼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她轻轻握住江骁那没什么血色的手,另一只手贴在他肚子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打着圈慢慢揉着。
“老公,”棠棠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焦急,“你这样一直腹泻可不行啊。要不咱跟医生商量商量,让医生把营养液的成分调整一下?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哪能受得了这么刺激的营养摄入。”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我别的不求,就盼着你能快点好起来,变回以前那个生龙活虎的你。”
江骁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无力给出。肚子里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似翻江倒海般绞着疼,一波接着一波,无休无止。听到棠棠的话,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动了动脖子,勉强点了点头,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从那虚弱的动作里,传递出他对改变现状的急切渴望 。
棠棠坐在床边,看着江骁被病痛折磨得毫无血色的脸,心急如焚。她抬手,“啪”的一声迅速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铃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不过片刻,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医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棠棠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身,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看向医生说道:“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爱人打完营养液之后,就开始有些拉肚子,看他难受的样子,我特别揪心。您能不能帮忙调整一下营养液的成分,他现在身体太虚弱了,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说话间,她不自觉地回头看向病床上的江骁,眼里满是心疼与担忧 。
医生闻言,神色立刻变得专注而严谨,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病历夹,快步走到江骁床边。只见他微微俯下身,双手轻轻覆上江骁的腹部,开始进行触诊。
江骁原本就因腹痛而紧绷的身体,在医生的手触碰到腹部的瞬间,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医生察觉到他的反应,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轻声安抚:“别紧张,放松些,很快就好。” 江骁咬着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努力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医生的手缓缓移动,每按压一下,江骁的眉头就跟着皱紧一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几声低低的闷哼。
做完触诊后,医生直起身,一边在病历上记录着,一边转向江骁,开始详细询问:“江先生,您仔细回忆一下,腹痛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疼痛的程度是怎样的,是一阵一阵的,还是持续的?另外,排便的次数和性状跟之前相比,具体有哪些不同?这些信息对我们判断病情非常关键,麻烦您尽量回忆得详细一些。”医生的语气平和沉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病房内,惨白的灯光映照着一切,江骁虚弱地靠在病床上,脸色如纸般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痛苦,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听见医生的询问,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努力想要回应,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大……大概是打完营养液一个小时后……开始疼的。”话说到一半,一阵强烈的腹痛袭来,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白色的床单上。
站在一旁的棠棠,眼眶早已泛红,心疼得像被刀绞一般。她心急如焚地看着江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见江骁说不下去了,她赶忙接过话茬:“医生,他疼得太厉害了,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从开始腹痛到现在,已经腹泻了好几次,排泄物的样子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特别稀。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说着,她轻轻握住江骁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又回头满含期待地看向医生,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渴望。
医生听完江骁和棠棠的描述,目光再次落在江骁的腹部,神色凝重,陷入短暂沉思,大脑飞速运转,梳理着各种可能的病因。他一边思考,一边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关键信息,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江骁和棠棠,语气沉稳,不慌不忙地开口分析:“从目前的症状和你们的描述来看,初步判断江先生是对营养液中的某些成分不耐受。肠道在接触到这些不耐受成分后,出现了应激反应,进而引发了腹泻和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