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回过神来,径直坐到了松田阵平的对面。
他一如既往地捧场,挑眉问道:
“说说看,二叶亭前辈哪里说谎了?”
松田阵平理直气壮:“不知道。”
萩原研二,头痛地抚额。
松田阵平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有些气人,他挠了挠头,赶着补充道:
“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其实是江户川那个小鬼。”
萩原研二点点头,表示他在听。
“那小鬼很喜欢二叶亭的对吧?
但是当二叶亭讲述他那些血泪过往的时候,我正好瞥到那个小鬼在晃腿。
你应该也留意到过他这个小动作吧?
在游乐园的时候,在餐厅的时候,当他吃到好吃的,还有玩气球和吹泡泡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小鬼当时怎么会觉得开心呢?”
萩原研二尝试分析。
“或许与乱步君远超常人的聪慧有关?
比起‘同情’和‘体谅’这些感性词汇,他的大脑可能会被更多的理性占据。
就像他会当着我们的面,直接拆穿我们费尽心思想要遮掩的事情一样。
而且显而易见,无论是乱步君的原生家庭还是如今收养他的二叶亭前辈,都对乱步君十分宠爱。
说不定直到现在,乱步君都还觉得,遵循‘在某些场合下必须如何以及绝对不能如何’这样的社会法则,是件非常没有必要的事情。”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
“那个小鬼在外人面前确实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任性,但在二叶亭那家伙面前可不一样。
他可是相当在意二叶亭的看法的。
‘爸爸给我买了什么什么’,‘爸爸说要带我去哪里哪里’,那个小鬼总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不是吗?”
萩原研二理解了他的思路,沉思半晌,顺势说了下去:
“那么暂时有一种可能性足以解释乱步君当时的开心。
那就是,二叶亭前辈根本没有他自我剖白得那般悲痛决绝。
聪明的乱步君一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自然也就不会为二叶亭前辈担心。
而这导向一个推论,二叶亭前辈的身世经历并非完全真实。
甚至于,他所说的日本警界高层与黑衣组织沆瀣一气的事情,也可能是假的。”
松田阵平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
“可被推测的答案太多了,我们掌握的信息不足,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找出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江户川乱步那个小鬼表现出的情绪往往是他当下的最真实反应,而那个时候,他的当下都有什么呢?
四个再次被骗得团团转的笨蛋警校生,很有那个小鬼风格的答案,不是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二叶亭那家伙一定对我们说谎了。”
萩原研二没有接话,只是左手无意识地抛接着他回来时从便利店里买来的一罐啤酒。
啤酒罐一上一下,似乎都能听到泡沫在里面沸腾的声音。
次日,全日本小学生都理应上学的时候,工藤新一正在家里的室外足球场上踢足球。
帝丹小学昨天被一伙流窜的炸弹犯入侵了。
虽然工藤新一及时发现了那伙犯人的踪迹,并且配合老师和警察顺利地逮捕了全部逃犯……
但工藤新一所在的教学楼依然没有躲过命运的一炸。
教学楼有待翻新,警方也需要对整所小学进行炸弹排查,所以工藤新一迎来了他至少为期一周的小长假。
“砰——”
工藤新一因为短暂的分神,不小心将脚下的足球踢得高了些,足球一下子就飞出了他们家的围栏。
“啊不好,那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