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子敲得酒家门板摇摇欲坠,潜能则一礼。大汉看都不看潜能,自顾自地敲门。
“来了来了”提着一盏油灯,一个老头来开门。
门开了,大汉呼喝:“老头,快来一间客房!”
“哟,客官,真太巧了,就剩下一间客房了。”老头乐呵呵笑着。
“老人家,除了客房,是否还有其他房间?”潜能问了一声。
“这……没有了,你到别处去吧!”老人领着大汉进入便关上了门。
“那能否给碗水喝!”潜能没说完,门已经合上了。
潜能只能继续牵着马继续走,天上全是星星,没有月亮。黑灯瞎火,骑马不安全,直到走到一蹲石处马趴下了,死活不在走。
是啊,走了那么远,马也要休息啊。潜能停下来栓起马。
马嘿嘿嘿发出呼唤,石头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咳咳咳,小驹,是你吗?”
潜能不可思议朝岩石后面挪过去,潜能拿起剑防身。他只看见一个黑衣中年人胡子拉碴躺在石头后,口中吐着鲜血,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握抓着刀。
潜能看着他目不转睛。
中年人咳嗽着:“年轻人,刚出来混吧!咳咳咳咳,剑只是拿来自刎的玩具,刀才是男子汉的标配。”
潜能疑惑地问了问:“你是什么人?”
“我?”中年人一愣,一口老血喷出:“我?咳咳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杰出的青年才俊,因为一些变故,变成这副模样。成功时万人追捧,失败时狗都不理,我的性命让风雨城抖三抖!”
“是嘛!”潜能一听,这人还挺有故事!
“咳咳咳,小兄弟,你能否牵你的马,与我一见!”中年人动一动都很费劲。
潜能默默拉来马,马却直扑中年人的怀里,用头使劲蹭。
中年人咳咳,笑着:“小驹,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好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潜能问了一句。
“咳咳咳,我本是沙场茅江步军教头,训练十万枪兵,盾兵,这是副帅送我的礼物,小驹!”
此时天空缓缓升起一弯月亮,月光若有若无照耀中年人眼角的泪光。
“为何,天意弄人,我被上面排挤,贬为平民,回到家,物是人非,妻离子散,最痛心那左邻右舍。在我苦时,离我远,我拿本钱做小买卖得利,一个个都来攀亲道故,当我失败时个个壁上观,咳咳咳……”
“大哥,不必多说,避免伤了心气!”潜能说着,立马扶起他,运气注入其身体,控制力度大小,为其疏理经脉,疗伤。
“不,我要说,当我失败时,债台高筑,压得我缓不过气!咳咳咳……我没办法,卖了马,便卖一切都没人要……兄弟,啊,你不知道!”中年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哭泣着:“不行,完了,完了,我没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有钱时咳咳咳……你是大哥!没钱时,你就是灾星。”
潜能看着此人咳晕过去,心中一颤,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呀!这人间……
当潜能睡醒,天大亮,发现中年人已经离开,马还留给了自己。潜能立马赶忙出发,当潜能抵达芸山,已经是傍晚,找到巡逻地点,便开始等子时。
芸山,又名芸豆山,土地肥沃,盛产大豆,自古红豆思南国,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不过看着这些巡逻岗位,借职位便利,说是守贼人,不如说行盗方便,大势收敛钱财。
“你你你,干什么的?真不知道王府丢东西了!说是不是你拿的,你腰间的酒葫芦和那王府管家的特别像!如实招来……”看守的对一个上山割草的老人喝道。
老人连忙取下腰间那壶酒水,连忙上交:“少侠,冤枉啊,这葫芦是我集市上买的,麻烦少侠拿回去帮老夫仔细查查!”
看守接过葫芦,又拦住了一个拿斧头的大汉:“好好好,山上小心,下一个!哎呀哎呀,你又是干什么的,凶神恶煞,手拿斧头,你是不是王府案的帮凶!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什么王府,狗屁王府,老夫不认识,那家毛都没长齐的小娃敢拦我去路,别耽误我上山打柴!”大汉一只巴掌覆盖看守的脸,轻轻一掀,看守就往旁边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潜能决得这样的败类,也没啥!只是没想到,这看守拔剑一剑从其背后贯穿砍柴大汉的后背到前胸。
看守囔囔着:“拒绝接受盘查,必是与王府贼人有牵连。”
看守上下翻找,大汉全身穷得就只有一张正午未吃完的烧饼和一把斧头。全身的汗臭,和鱼腥,说明大汉是一个渔夫,打完鱼没有柴烧火做饭,才拿起斧头连夜上山打柴,自然着急了些。
看守踩着大汉的尸首,对所有人展示:“看这就是王府强盗的帮凶,顺走了王府的斧头,连夜跑路,这没吃完的烧饼就是证据!”
潜能摇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在宗门的庇护下,没有背景和实力,就只能不做错事。
到了子时,潜能交接了看守令牌,值夜勤。说实话,就是走走过场,出人出力,至于能不能抓到坏人就另当别论。
这里只有一夜的蚊虫,一夜的星星,漆黑的夜,铁剑光寒。天刚放亮,潜能所把持的时段,只有虫鸣,只有寂寥,四处查看皆看不见有人影。毕竟出了大事,全城戒严,哪还有人敢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