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晖进门的时候,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盯着他,连小沐都放下了手机。
苏禾和夜星打闹时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洛白紧紧握着门把,江逸和凌川深深皱着眉头。
只有师父只看了一眼又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大师兄,好久不见。”
余信晖站在门口,对着里面说着。
洛白保持开门的动作,没给他挪空。
“小白,让他进来吧,今天过年,来者是客。”师父说道。
洛白才不情愿的让到一边。
余信晖冲他点点头,就大步的走了进来,后来还跟着景安。
余信晖里面穿的厚实的中山装,外面套着厚呢的大风衣。
景安是穿的黑色的长羽绒服,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师父面前。
“坐吧,”师父指指对面的沙发。
余信晖很自然的坐下,景安也安静的坐在余信晖身边。
江逸,洛白,凌川自然而然的坐到师父后面。
小沐没动,整个人依旧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眼神却也是警惕万分。
苏禾带着夜星坐到餐桌那。
她突然就觉得跟黑帮谈判一样,我方目前人员尤其占优。
“大师兄,好多年不见了,大概有十四年了吧。”余信晖今年也四十六岁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能不老吗?”
师父看着余信晖,没有多余的情绪。
“还是你厉害,培养了这么多好孩子,不容易啊,景安,来,叫师伯。”
余信晖指了指景安,继续说,
“这是我的徒弟,叫景安,今年25岁,也是江师兄去世那年收的,跟着我也有14年了。”
余信晖突然提到江逸的父亲江寂。
“师伯好。”景安站起身,冲着师父鞠了一躬。
“不错,我听阿逸他们说过,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孩子。”
师父看了一眼景安,又说
“但是这师伯暂时别叫了,你师傅都教了你什么,净化术,还是积怨术呢?”师父直截了当的问。
景安没有回答,看起来有些为难。
“他是我的徒弟,当然是学我的东西,十几年前我就说了我会成功,那我的本事当然要传承下去。”余信晖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就可惜了,你叫不得我一声师伯了,毕竟我们道不同。”师父还是悠哉的喝着茶。
“大师兄,你还是这么死脑筋,光把那些魂体净化了,你得到什么,明明凭我们本事,可以驾驭他们,让他们为我们自己服务驱使。也可以直接为自己所用,强化我们个人的力量,这怨念之力可比所谓的新生之力强大很多,那种纯净的力量有什么用呢。”
余信晖越说越激动。师父依旧一脸淡然。
“江师弟的悲剧,你没忘记吧,那就是你狂妄自大的代价,还有,邪恶之力总归会反噬自身,凄惨收场。”
听着自己父亲被提起,江逸眼中都是仇恨。
他狠狠地盯着余信晖,恨不得立刻把他杀了。
凌川在一边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让他冷静。
“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走不到一起啊。”余信晖感叹道。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要是来拜年叙旧的,我容你一次,你要是来跟我扯这些,那就请你走吧。”师父看着余信晖说道。
“好,今天我什么都不说了,这么多年没见大师兄,我时常会想起我们小时候的生活,就当最后一次,你们只谈回忆,不谈恩怨,如何?”
“好,小白,晚上多准备些酒菜,我要与余师弟好好喝上一杯。”
大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留余信晖吃饭,但还是照做了。
江逸和洛白也只能先放下心里的仇恨。
“好好好,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小安,你去跟师兄弟们亲近亲近,为师好好跟师兄说说话。”
余信晖说着爽朗的笑了。
景安只能站起来,四处溜达。
师父也让后面几位都散了,大家各玩各的去吧。
苏禾想着,今天是打不起来了,真是来叙旧的了。
她也起身,拉着夜星玩她们自己的去了。
院子里,阳光撒了一地,暖洋洋的,苏禾和夜星靠在秋千里面一起舒服的晒太阳聊天。
“这个秋千好舒服啊,小白哥真的会享受啊。”
“对啊,我跟你说,他平时......”
苏禾跟夜星吐槽着洛白那些事迹,惹得夜星笑声连连。
突然从上面掉下几个坚果壳砸在头上,两个人抬头,只见洛白的脑袋从二楼的窗户伸出来,
“坐着我的秋千,还说我的坏话,两个臭丫头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