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24年了。她没有见到过她的父母,她想念她的父母,尤其是每年的中秋节,月圆的时候。
站在新海湖畔,她隐隐的能看见湖对面的M国。她曾想偷渡过去,偷偷的去看望一下她的父母,可是m国情报局严酷的纪律,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她至今还记得,临去中国东北的前一夜。情报局的一位上校局长约他谈了一次话。
情报局的上校阴沉着脸,意味深长的和米婉花说:
“米婉花同志,你去了中国东北。作为一名普通的情报兵,要听命于远东情报局的命令,听命于在北大荒的总负责人姨夫的命令。对情报局的命令和姨夫的命令,要无条件的执行。这样你的父母才会安全,才能在m国有吃有喝!过上优越的贵族生活,否则你父母的情况会很不妙。
米婉花很清楚,这是M国远东情报局。对自己赤裸裸的威胁,是在告诉她,她的父母现在是M国情报局的人质,她只有听情报局的命令,拼命的为情报局服务,才能换得她父母的安全,换得她父母的幸福生活!
她是个中m国的混血儿。此时她已分不清母亲的祖国是她的祖国,还是父亲的祖国是他的祖国!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信仰,没有了理想,谁给钱就给谁干,谁能让她的父母平安,就给谁干。
米婉花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八月十三。再有两天就过八月十五了。
干部学校放了三天假。学员们都回到了各自的连队农场。本地的知青学生回了家。只有极少数的学员和教师留在了干部学校过中秋节。
米婉花本打算用这三天的休假时间。去看一下她手下的两员得力干将:27连的连长侯福来,还有佳木斯东方红招待所的所长乔水。
说实在话,她对前段时间侯福来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交给侯福来的几项任务都完成的不错。侯福来表现还可以。
伊春山纵火,通讯连安装窃听器,害死刘晓萍。陷害郭建中!
虽然没有炸毁淡水河上的大铁桥,没有在伊春山深处建立电台波的中转站。但那也不是她和侯福来的过错。
珍珠岛的战役即将结束,远东情报局已命令她取消这两项任务。
另外米婉花去伊春山还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她羞于启齿,难以开口。但做为一个精力旺盛的女人,她又特别想……!
前一段时间,她装扮哑女和侯福来在27连相处了一个月。
他俩在田间,野外。树林中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生性风流的米婉花迷上了侯福来年轻的体格和他粗犷的交流技巧。
米婉花和秦国风成家已经七年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一开始秦国风还行,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在她身上能有所作为。等到秦国风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就彻底不行了。不知是慑于她这个m国特务头子的淫威!还是秦国风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
正值如狼似虎之年的米婉花,苦不堪言。虽然她在候福来面前总是冷着个脸,努力装出一副上司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但她的内心被侯福来燃的像火一样!
米婉花站在湖边,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今天来这儿还有工作。
她从随身背的挎包里取出了一台酷似收音机的收发报机,打开后,从发报机里跳出一组数据。
她掏出密码本,把这一组数据给译了出来,远东情报局给她来电的意思是:
他们安装在通信连的窃听器最近一段时间停止了工作,收不到任何信号!远东情报局让她派人去检查一下,是被发现给拆走了,还是出现了什么故障?
另外中共在明山县有一个荒地勘测设计分院。该设计院把北大荒的各种比例尺单测地形图。各种比侧尺的实测单面图。三,四,五等水准量,空线数,以及土壤调查面积都绘有准确的图案和数据。
荒地勘测设计院还把解放后在北大荒地区发现未开垦的石油、煤炭、天然气、稀有金属矿等矿场都标有明显的标识。
设计院的勘测队还在北大荒地区发现了两处清朝女真族的墓葬,抗战时期日本关东军在北大荒地区修建的一座地下仓库。仓库里面存放着大批m国武器。
因此远东情报局在电文的最后加注了一句:
让米婉花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张图搞到手。今年的年底,远东情报局会派人来取。
电文的措辞非常严厉,让米婉花必须坚决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资料搞到手,尤其是日本关东军修筑的地下仓库。
仓库里面存放着大量M制武器。存放着M国的荣誉!
米婉花拿着这纸电文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电文中说的很详细,可见远东情报局对北大荒的重视程度。
米婉花浅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迷茫和恐惧。她心里想,检查通讯连的窃听器,她可以让候福来去完成。荒地勘测设计院的图纸和资料就难搞了。
米婉花知道:在中m国交恶的情况下,北大荒地区是中M国的前哨阵地,是极敏感的地段。
因此有关北大荒的地形地貌的图纸和资料,都属于绝密资料。荒地勘测设计院会派专人来保管这些图纸,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
米婉花在八一农垦大学教书时,就经常去荒地勘测设计院玩,荒地勘测设计院和八一农垦大学仅隔着一条马路,大门对大门。
虽然勘侧设计院比八月农垦大学低一格,属正处级单位,设计院的门口有解放军的岗哨。而八一农垦大学门口没有解放军的岗哨,可见荒地勘测设计院的重要。
米婉花在勘测设计院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但他们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还接触不勘测设计院的核心资料。
从哪里下手呢?米婉花苦思冥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快
快满的月亮从新海湖的东岸缓缓升起。是那样的明亮静谧。
米婉花看了看晚上的夜光表,已是晚上十一点了,到该回家的时候了。
她不想回家,她讨厌那个没有激情的家。
可是不回家,她又没有别的地方去。米婉花对着新海湖深深地叹了口气。
转过身来,依依不舍的把收发报机收拾好,装入随身带的挎包里。
心事匆匆的向干部家属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