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顾长念看着绿色长发的美丽精灵，试探开口。

“我是你认为的叶子，也不全是。”

迎着顾长念疑惑的目光，她缓缓走近蹲下，伸手拂过一朵朵花瓣。

“很美吧！这只是曾经神界一处景致的投影，只是影子罢了，你所有的感觉都是假的。”

顾长念心下了然，还是忍不住失落，一夜暴富的梦还是碎了。

“你跟我来。”叶子拉着她站起来。

现在的叶子长大了不少，高了顾长念一个半头。她就像是迷路的小女孩，被漂亮的妖精蛊惑了心智般，亦步亦趋跟着。

叶子带她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地方，刚才她都没注意到视线范围内还有这片荒地。

空间重叠术……

她们已经来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里是？”

叶子松开手，抬手指着荒地中央的一株新生树苗。

“它是你的叶子，而我是世界树。”指尖回转，指向自己，“这是成年后的叶子。”

“这里很荒芜吧！外面是神界的部分投影，这里是神界一角。”

“！”顾长念惊讶，神界？

叶子抬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道来。

叶子说，她能以这样的方式与顾长念相见，全靠太合的神力为引，叶子为容器。

来到这里的只是顾长念的精神体，她的肉体其实还在青玉平台之上。

顾长念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太合不见了。只是精神体进入，所以太合还被肉身握着。

据叶子所说，万年前，至高神陨落，神界崩塌。

三千界也在不断被“蚀”吞噬，它无奈只能以自身为养分滋养保全余下的世界，隔断“蚀”的扩张。

为了避免“蚀”通过空间通道入侵各世界，它强制隔断了所有通道，包括各界飞升仙界的通天路。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及了解真相，作为至高神的女神禾音的突然陨落，她并不清楚禾音是不是做了别的安排。

只好选择沉睡，这样才能减少神力的消耗，以供养各界。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没有神，光凭她，救不了这个位面……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沉睡中逐渐消亡之时，她察觉到了叶子的气息。

世界树与至高神绑定，现在有了新生的世界树，这就意味着……

“你想说，我会是新的至高神？”

“现在还不是。未来……若你能安稳成长，那便是最有可能之人。”

开什么玩笑！越来越离谱了，来一个说她能救世，再来一个又说她很有可能会成为至高神。

“一整个位面的神，我可承受不住。”顾长念转身逃避，“你看，我连重建一个宗门都这般艰难。”

“不急，慢慢来，她还需要成长。”不远处的小树苗舒展般晃了晃嫩叶。

叶子眼神坚定的望着她，用指尖抵住她的心口，“这里温柔而强大，温暖坚毅，你会成长为最好的模样。”

顾长念发现，她们一个个对她期望还挺高的，而且很喜欢给她灌心灵鸡汤。

不过，她其实也挺吃这套，正能量的肯定，总让她有对抗世界的勇气。

“我不一定会成为你希望的模样，我只会做我认为对的事，不管结果如何。

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一定能救这世间于水火之中。

我还在摸索我自己的活法，想不了太远的未来。”

叶子浅笑，带着长辈看晚辈的和蔼。

“你和禾音很不一样，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给你压力，睡太久了，能见到接班人和你我很开心。

放心，我还能撑住的。这个局面太艰难，未来我们都看不清，顺其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顺其自然，之前那人也这般说……从世界树的语气，顾长念知道她不是之前那个人。

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嘴，没想到叶子沉思片刻，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禾音说，它活了，原来是真的。或许他们计划了什么？”

“它？”

“我不确定，但至少有一点确定，如果是它，那一定还会再找到你。

没有任何事物会比它更希望这个位面好好的！

它没告诉你身份，应该是时机不到，且慢慢等等。”

顾长念听她这么说，不再追问它的身份，反而犹豫着问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叶子抿了抿唇，走到树苗前蹲下，用手轻抚，树苗的叶片眷恋的卷住了她的指尖。

“最长一千年，短的话，五百年吧！”

对凡人来说这样的时间好像很漫长，对修士而言就……

叶子双手捧住树苗，小心将它带离土壤，树根处被绿色光团包裹。

“我分了它一些神力碎片，让它能成长的更快。当然，与你也很有助力。”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心，示意顾长念。

顾长念一手接过树苗，一手轻抚额心的印记，她之前引渡神力之时就知道无心叶中间多了一个菱形晶体。

“待它更加凝实完整之时，或许我们还能再相见。”